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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十九
…鸤鸠,你说在缙云心里,什么最令他难以割舍?”

    “缙云已经死了,你关心这个又有什么用?不如干脆点说,你想问王辟邪的心思。”鸤鸠嘿笑着道。

    “……”巫炤沉默。

    鸤鸠心里一跳,它急忙道:“话说,巫炤你不是看过王辟邪的记忆,按理来说,你对他最了解啊?问我的话,我只知道,你反正不重要。”

    巫炤继续沉默,他也没指望从这只蠢鸟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旅途寂寞,略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你这太过安静,有这只鸟在,或许能多一分人气。”

    巫炤恍惚间听到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过话,明朗含蓄的笑容看不太真切,但那炽烈的温度却像是要晃花他的“眼睛”。

    “鸤鸠,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容忍你的存在吗?”巫炤慢吞吞的道。

    “呃……为什么?”鸤鸠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但巫炤却闭口不言了,仿佛之前那句问话并没有出自他口。

    等了许久不见鬼师说话,鸤鸠有点郁闷,它转了转眼珠,努力掩饰恶意道:“话说巫炤,你不觉得你有些不对劲?这两天的你,对于缙云或者说那只王辟邪,过于上心在意了。你难道……不该专注于向姬轩辕复仇?”

    巫炤淡淡道:“有什么不对?缙云……不同样是我的仇人。”

    鸤鸠闻言讥嘲的笑起来,它的话像戳着西陵鬼师的心窝子,满是讽刺:“对啊,仇人。可以结契上床的仇人,不觉太过可笑了吗。巫炤啊巫炤,我倒没发现,你挺会自欺欺人的。啊,也对……否则的话,你明知当年的事怪不了任何人,又何苦把所有人甚至你自己都折磨的够呛——!”

    巫炤“看”向鸤鸠,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极度危险的警兆令鸤鸠身上的羽毛根根竖起。它不由暗骂自己不长记性,明知道巫炤不好惹,又何必去招惹这个疯子?

    獍妖驻足不前,巫炤端坐其上,良久没有作声。

    ——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意难平罢了。

    如今跨越四千年,激荡在西陵鬼师胸口的那股郁气,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排解?巫炤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他拍了拍胯下的坐骑,示意獍妖继续前进。

    夕阳正好,就像是上古的余晖,在天地间慢慢落幕。

    放任灵视之术无限延伸,巫炤极目远望,他或许也在期待一个足够强硬的改变,来让这迟迟未能结束的西陵挽歌就此终止。

    他把骨笛放在唇边,又吹奏那首低沉哀婉的悼歌。幽咽凄清的笛曲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却不知道此刻曲中怀慕的人,可有再听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