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缨捂住嘴巴,一下子明白过来:“那我们清除其他梦境,岂不是在帮巫炤排除干扰?但……阳平的梦域,不是巫炤最先弄出来的吗?还有那些古考会的家伙一直在耽误我们的进度,这不是相互矛盾?”
“你忘了,巫炤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姬轩辕还活着。”云无月的眼中闪过一丝锐色,判断道:“他后来应是将计就计,而且,若非古考会的人干扰视线,我们又岂会现在才想明白?”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耍我们玩?那他对北洛……”会付出真心吗?岑缨迟疑着住口。
云无月摇了摇头,这种事她说不准也不会胡说,便只淡淡道:“把情况向北洛通报吧,剩下的由他自己决断。”
北洛在书房里,突然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趴下。
霓商本和风晴雪一边谈话一边走近,远远从窗口看到北洛在书桌上蜷成一团,睡得正香,便下意识放轻脚步,悄声道:“王上睡着了,我们待会再过去。”
风晴雪点头,二人便走出去,站在离火殿外闲谈。
“已经过去十几天,虽然瞒着大部分族人,但这法术一日不能破解,天鹿城便一日不能安稳。”霓商有些忧心,大阵需要王辟邪注入力量,目前城中出除去北洛,并无一人能够胜任。
一旦天鹿城遭遇大规模袭击,北洛这个样子,又如何支撑王剑?
“这些天我查阅了巫之国流传下来的资料,虽然内容稀少,但是可以发现,巫之国先民崇拜眼睛,他们的灵力来自血液,因而法术也大多和此有关。”风晴雪道,她略微停顿,建议道:“王辟邪的血脉之力极其霸道,多日积蓄下,本可以冲破法术禁锢,但辟邪王体内的两股妖力还未完全融合,分散了力量。为今之计,我觉得可以尝试在战斗中激发血脉之力,并压迫两股妖力彻底融合。”
“他们兄弟的妖力本是同源,天然相互吞噬,怎么会融合的这般缓慢……难道北洛……真的如此抗拒辟邪的身份吗。”霓商眉宇间浮上一层忧色。
“抗拒?依我看,是有一些,但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辟邪王性格很好,他并非意气用事的人。”风晴雪没有多说,毕竟是辟邪族内务,她不便于牵涉太深,便转而道:“法术的事我能做的仅止于此,抱歉。”
“晴雪姑娘已经帮了天鹿城很多忙,我们感谢都来不及。你说的建议我会告诉王上,今日便不耽搁晴雪姑娘了。”霓商柔声道。
风晴雪想了想,忽然伸出手取出一个袋子,笑道:“辟邪王看中的那位太难对付,我这里有一份小小的心意,或许能帮上他,也请你一并转交给他吧。”
“有劳晴雪姑娘费心,我替王上先行谢过。”霓商正色道。
北洛觉得意识不断下沉,像是陷入泥沼里,手脚身躯都被重物挤压着,想要挣扎却又无能为力,只觉窒息感深深涌上,外界的恶浊争先恐后、无孔不入,要将他的意识埋葬在这片未知的大地里。
不知道过去多久,北洛开始觉得疼痛,浑身上下都在痛,甚至连灵魂都在重重压力下发出哀鸣。像是被拉到极限的弓在吱吱作响,身体被火烧火燎,原本就恍惚的意识变得越发混沌不清。
这样的煎熬仿佛持续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某一刻,北洛只觉自己从一个密闭紧塞的环境中猛然游了出来,然后极度舒适的仰卧在云端。
也就在此时,他感到一种奇妙的联系。
一份冥冥中的牵绊将他和另外一个人链接在一起,他就像是至高无上的主宰,享受着他人心甘情愿奉上的牺牲,大汩大汩的未知名力量源源不断的通过链接涌入四肢百骸,甘甜可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