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巫炤将竹简搁置在桌上,他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道:“你对巫之国、巫之堂还有我,倒是很关心,这些记载大多和此有关。”
“还不是为了解开你下的法术,我担心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瞎折腾,所以急急忙忙便回到天鹿城查资料,虽然这些没太派上用场,但法术总算是解开了。”北洛坐在床边不客气的道,他扭扭脖子又活动活动手腕,顿觉神清气爽,先前的疲乏已经一扫而空。
他站起身穿好鞋,走到巫炤另一边坐下。软塌不是很大,巫炤觉得空间有些逼仄,便向另一边让了让,给北洛腾出一点位置。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巫炤不置可否,绘满巫纹的手指轻轻搭在一起,骨笛不知何时已经落入他的掌心,正被主人轻轻摩挲。
“算了,说这个估计谁也争不过谁。人这上下嘴皮子一碰,你也有理我也有理,端看站在什么方向什么角度。我对你还不够了解,但没关系……日后时间还长着呢,我总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这么想。”北洛侧过脸去看巫炤,他毫不讳言的道:“理不理解是一回事,支不支持又是另一回事,反正……你要是想对人族不利,我只有跟你对着来,你要是想对魔族下手,我绝对一帮到底。”
“……北洛,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与缙云很是相似?”巫炤沉默片刻后回答,对北洛的长篇大论却并没有多言。
“相似?哪里相似?”北洛立刻问道,声音起码高了一度。
巫炤静静道:“倒不是长相,而是骨子里的东西,看到你,我总忍不住想到缙云。”北洛明显变得郁闷,巫炤悄然一笑,继续道:“不过你们终究是不同的,一样的种子开不出两朵一模一样的花,你……永远也变不成缙云,你只是你,有部分缙云记忆的北洛罢了。”
话虽如此,但北洛和缙云的身影在巫炤心里仍然重合着,只是在第一次叫出北洛的名字后,那两个身影稍稍拉开一段距离,露出了明显的空隙。
“你要真这么想就好了。”北洛叹了口气,觉得以巫炤的固执,大概这番话只是嘴上说说,想要让对方发自内心的认可这一观点,他还有的磨。
巫炤但笑不语。
北洛忍不住向另一边移了移,肩膀紧密挨在一起,他问道:“有一件事我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在发现始祖魔骸骨的那里,你的态度……不像之前那么尖锐了?甚至还会答应帮我。巫炤,你到底在想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鬼师以为自己会不适,但北洛和缙云如出一辙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却无法引动他的警觉。甚至……这两个人的气息都如此仿佛,王辟邪的妖力在他们身上流转,带着破邪的光明正大之意,堂皇威猛、风骨凛然。
巫炤稍稍恍惚,抗拒的话在舌尖游走一圈又被主人咽下,他便淡淡道:“大概是因为,我的计划已经难以成功了。”再次“看”这个世界,巫炤只觉物是人非,他没有太多帮手,唯有司危和鸤鸠,最多再把撞上门的贺冲加上。
纵然巫炤手段通天又如何?想要实现目标,归根结底要落在实力上。但在北洛一次次阻止下,他灵力消耗了,预期的结果却没有达到。一步慢步步慢,一步错步步错,剩下的这些力量,大约……只够开启西陵的通道吧?
那他为什么还要雪上加霜,驱使始祖魔骸骨帮助北洛呢?这具骸骨,北洛不会让他带到人间,因而留在光明野巡逻大约就是最终出路。巫炤很清楚这一点,他却轻易间动摇了,任性妄为的闹了一场。
——大约是因为,那些被勾连起的记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