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骨轻巧地顺着冰的缝隙攀爬,身体紧贴其上。
立在冰顶上的我上下打量,怎么还是出手遮蔽视线,真是学不乖。
直接正面突破吧。
在冰壁上借力一蹬,电光火石间,我已跃离原位,轻而易举且流畅地近身。
轰焦冻及时抬起手,冰再次遮盖住少女身影前,眼神交汇一瞬。
我几乎毫不费力地拧身躲开,从另一个方向挥出手狠揍过去。
就如轰焦冻几秒之前所注意到的少女的眼神,这一拳如出一辙的狠辣。
硬生生打破防御的冰层落在他右胳膊上。
不知怎么,轰觉得有些淡淡的不适。
不是右臂上的抽痛,而是。
在鹤织云的步步紧逼下,本该将他毫不留情击出场外时,她却突然收手,让他得以反应过来,顶多受些疼,翻滚开躲过这必败一击。
轰多少有些明白,对方希望他全力应战,可是他心中仍有犹豫——他回忆起母亲看着他左半脸那不加掩饰的恐惧厌恶——并非是他不想用全力与她战斗,并非是他不想赢她。
他非常想赢,想赢过鹤织云这个人。
甚至在骑马战中一度忘却曾经的坚持,使用了左半边的火焰,想赢的想法胜过了一切。
【只是冰的话,打不赢她】
【想赢她】
【得用火焰】
这样的想法如此深刻,比他此刻激烈的一记心跳更为深刻。
我该怎么做,
自己这样的想法究竟是对是错,
我该动用火焰将她的空网破坏掉来博取胜机吗?
从轰焦冻说的上是心不在焉的动作中,我可以得出结论:
现在轰还在迷茫,动作处处迟缓,很轻易就能击败他获得胜利。
要不是我放水放了一太平洋,我现在就该和爆豪对上了。
我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也很简单——毫无戏剧性的落幕,令人乏味。
我应该获得的是符合英雄社会主流的胜利。
像什么“对手没有战意即使赢了也胜之不武”之类的言论不能出现在我身上。
引导群众舆论,这场体育祭让他们看到我想要给他们看到的品性高洁的【鹤织云】,让他们相信【鹤织云】虽然强大但依旧尊重对手友爱同伴——这一目的才是比较重要的。
我收手不动,将笑容敛去,咬紧牙关。
为配合嘴炮的我倾情表演。
我从喉头深处低吟着:
“轰焦冻”
轰焦冻闻声抬起头喘了口气,他双眼有些茫然甚至是无措地盯着此刻他最大的对手——鹤织云。
鹤织云不仅是同届中数一的能力强大,她为人还很聪慧手段高明。这就是为什么轰焦冻将战胜她选作了他自己的目标。
但最终,他为了打败她所做的全部技巧、辛勤训练都将在他的原则性矜持下变得毫无用处;现在,她要在嘲讽他后击败他把他捆成人茧挂起来了吗。
“你就这么讨厌来自父亲的【火焰】个性吗。”
“那继承了混帐父母混合个性【蝎尾蛛】的我又该怎么办。”
?轰焦冻表情有所松动,以往他观察少女所注意到的不同寻常的点似乎穿成线,被这短短两句拉扯出来:
鹤织云举止优雅注重礼仪应当是上流社会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