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冈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打直右臂横出一斩,将最后一片树叶由刀锋斩断。就像轻松地刮过一片轻薄的豆腐,甚至连植物的脉络擦过刀刃的声响都一瞬即逝。
凭借落叶的随机性与不定性进行练习,是胁冈在闲暇时的必修课。
......但果然这些物体的速度还是太慢了些。
破空之声猝然传来,明晃晃的刀刃突破枝杈横扫而来。斜挡一劈,抖腕错开武器之际见星火崩裂,看清来者时胁冈和延不住笑了一下。
“老爸。”
“不乖乖待在道场训练。我准你瞎跑了吗,臭小子。”
“我出来静静心,没多久就要举办体育祭了。”
为儿子日渐增强的反应与分析对策能力感到欣慰,却没有表露在脸上。束起一簇短短的马尾,留着胡茬、黑发黑瞳的高大武士摆着严肃的神色,收回指向儿子的剑矢。不服管的能力倒也是见长,虽然很不想扯上轰家的事情,这个时候、胁冈修明巴不得自己家的儿子别跟着学轰家的小儿子、也是最出名的焦冻。
都是不服管的小子,虽然轰炎司有点自找的意思,胁冈修明觉得自己的教育应该没有不顾及儿子的心态而一味地施加压力。——之后,为了自己在本市姑且稳定下来的人脉与地位着想,这种评论他还是没有在体育祭上难得的会面时说出口。
“既然知道体育祭的重要性,哪来的时间给你静心。对手不会给予你一丝一毫的喘息时机,回去。”
“...我还有些问题。”
“嗯?”
和延把刀举过眼前,仿佛是第一次看见一般,手指谨慎地抚过相伴数载的打刀。光洁明亮的金属上倒映出自己的双眼如母亲的一样的赤红色泽,“关于,个性的问题。既然我的个性是烈刃,那为何几天前老爸你说,最好区别开来理解呢?”
“从你刚开始持刀时我就说过,继承自我的个性是一个若不经过训练、就见效甚微的个性。所有过眼的剑技,只需经自己的手再施展一遍,即可融入灵魂,成为属于你的技巧。”
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直到最后的娴熟老练,胁冈的这份个性,正是历经的磨炼越多、本人就会越强大的个性。通过逐年的积累,见过各式流派的剑技刀法,再加上个性的加持,成为一名剑道大师——常人需要数十年乃至一辈子努力的目标,对于他、与他的儿子而言,也不过就是二三十年阅历的积累便足以达成的。
所谓集大成者,收百家之所长,亦必须式式专精。
“把母亲的那份‘烈’综合起学到的剑技,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自成一派么,你小子倒是很有想法。”
胁冈修明的肩上落了几枚叶片,难得耐心下来同儿子解惑探讨的父亲在深思熟虑之后,给予了自己的答案。
“我管不着你之后的想法,但至少现在、你的积累还不够。单纯地依赖继承自你母亲的个性——我没记错的话,甚至比她还强上一些,这样单单地增加刀的威力而已,是毫无章法的盲目之举。”
“所以...”
“别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待到阅历足够,真正领悟剑道之境界之后,自成一派想必对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不说剑技,现在你使用个性的方式太过单一粗糙,一口气把温度提升到燃点,通过火焰发挥威力而已。极限也姑且摸清楚了,尽管用到三四千摄氏度的情况并不多见,但最好身体素质的训练程度也要持续加强。”
一面攀谈一面领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