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事到如今,你想起要去看妈妈了呢?”
移门被拉开,轰焦冻从室内跨出,胁冈留意到另一名年轻的女子站在玄关之内,白色的发丝末梢点缀着些微的红色。很快便同门前站着的胁冈对上视线,轰冬美怔了怔,“——诶、这位是?”
“同学。”
淡漠的神情没什么改变,被动地忽略掉了轰冬美的前一个问题,轰焦冻微微侧过身替胁冈让出打招呼的空隙。
胁冈尚且还在消化从对话中得到的信息,迅速地反应过来,客套的自我介绍伴随标准的鞠躬问候,胁冈腰边还挂着的刀跟着鞠躬动作轻轻地撞击挂锁,“初次见面,我叫胁冈和延。”
“我出门了。”
待胁冈直起身子之后,移门被轰焦冻背着手关上。胁冈听见门里的女性还有些担忧和疑惑,有点犹豫地扭头望了望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的轰。
“不让他进屋吗,焦冻?”
“是一起去。”
轰焦冻偏过脸放缓脚步,示意胁冈跟上。
左右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那个移门,胁冈只得跨开步子跟随他走上街道。
早晨的鸟鸣声不绝于耳,并肩走着的胁冈挂着单侧耳机,心底里沉默地对比了一下同轰焦冻的着装。
如果是去医院的话,红白黑菱形格外套会不会不太妥当,也许内衬的那件白t恤就足够了。还有,牛仔裤要不要换掉,为什么老姐要选一套这么休闲明快的搭配。...不,晚了晚了,出来之前可是连去干什么都不知道啊!
先从哪里开始问起比较好?
为什么突然要去看轰冷阿姨,为什么打算找我一起......
本该是工作日却仅仅是雄英放了假,路上来往的行人并没有周末那么密集。胁冈胡思乱想自顾自担心着细枝末节,全然没留意到身边的轰焦冻也始终在深思着出神。
“然后然后,就那样刷——地飞了出去!啪地一下!”
“那是真的很帅呢。”
走在外侧逆向经过的一对母子聊得正欢,被母亲牵着手的小男生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挂着满足而热烈的微笑。那名母亲也和蔼而温柔地低头看着自己蹦蹦跳跳的儿子,同他们擦肩而过。
渐渐平稳下心情理顺了思路,胁冈把耳机线规整叠起,塞入牛仔裤口袋。运动鞋有节奏地踩在地砖上,成为二人之间唯独存在的声响。
胁冈恍惚觉得就像是开学第二日头一次与轰焦冻说上话时那样,气氛有些不自然地僵硬凝固着。
“胁冈。”
“...嗯。”
轰焦冻的视线紧紧盯着马路对面高悬的红灯,在他们驻足于人行道前之时,终于下定决心打破沉寂。胁冈只是没料到对方会主动打开话题,便沉静地听了下去。
“你觉得,我的左半边丑陋吗?”
红灯熄灭之后亮起了通行许可的绿灯。
从居民区来到都市的中央街道,人流量一下子骤然翻了一番。
堪堪闭上眼睛,胁冈依稀记得母亲的叙述。轰冷在与自己的生母倾诉完之后,也找过胁冈他的母亲——亦是昔日的同窗害怕地诉苦。
觉得焦冻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不想再带孩子们了。
已经时不时地觉得,焦冻那孩子的左半边丑陋得不堪入目。
单凭记忆中母亲复述之际脸上的痛苦、同情、担忧又无能为力,胁冈和延的心情就已经同样被感染得沉重不堪。
他的声音在往来的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