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承受,若朝廷知道湘王还有一子,你说会不会让他活着?”
“湘王不是反贼,他是被皇上逼的!如水是凉大人的孩子,与湘王无关,朝廷凭什么斩他?”
我冷哼:“你自己都不信,皇上会信?湘王谋反,胜了,他就是皇帝,败了,也该甘心当个贼。”
她仍不甘心:“若不是你这个小人,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多谢抬举,不过我不敢居功,没有我,湘王也不会成功,只是百姓遭殃,湘王遗臭万年罢了。”
她不信,我为她逐条分析:“第一,当时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谁愿意多生战事?第二,湘王孤立无援,朝中无内应,朝外无外援,至于为何不会揭竿而起一呼百应,请参照第一条。第三,天不逢时,他打的旗号‘清君侧,诛奸王,斩妖妃’,可当时‘奸王妖妃’刚刚除去荆楚余孽,救了皇上一命,皇上也不是昏君,这‘君侧’有必要清吗?第四,名不正言不顺。湘王既不是嫡子又不是长子,他的生母也没有太后的丰功伟绩,虽然朱雀门之变使皇上总被人诟病,但承熹废帝死了,只有他最适合当皇帝,比起湘王,一群以血统论贵贱的民心还是在皇上那边。第五……”
“住口!”冷香凝捂住双耳,双目血红,“你胡说!都怪你!要不是你,王爷他不会有借口谋反!要不是你,他不会那么快失败,死得那么窝囊!要不是你,他就能打到京师,他不会,他不会连自己儿子都没机会看一眼……”
这些假设好就好在永远没机会证明它们是错的。
“随你怎么想,邓羽舞摔死了乐陶陶,你又设计伤害无忧,这笔账咱们该好好算算吧?”
我正要讨债时影一报告:“少主,郡主正在破结界!”
“收了吧!”
结界一收,无忧跌跌撞撞跑进来,抓着冷香凝来回检查,不见外伤,她还不放心地问:“冷娘娘,我爹有没有伤害你?”
我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
“无忧,你是不是还中了其他*?她可是要害你!”
无忧见冷香凝无碍后灌了几口水下肚,才答到:“正是因为她要害我,我才知道你不会轻饶她,爹爹,你杀了她,我和凉如水就是仇人了,你忍心见我们因家仇而成为一对苦命鸳鸯吗?”
我心想,无忧与凉如水可不能在一起,杀了她岂不一箭双雕?
我的杀气不减反增,无忧哭诉:“爹,是你辜负她在先,她找你报仇天经地义,父债女偿,我愿意替你还债!”
我辜负她?
我想起一时情急说的借口,撒个谎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什么父债女偿,别胡说!她害了咱家十来口性命,还要害你,我不让她母债子还就不错了!你以后也不许再和凉如水来往!”
“她怎么可能……”说着说着,无忧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残忍摔死乐陶陶的人:“邓羽舞?”
“不,这不是真的,娘你快告诉我你没有害人!”
因愤怒跑出去的凉如水吹了吹冷风,想起圣贤书里虞舜孝感动天、闵子骞芦衣顺母的故事,古代圣贤对待后母尚能宽恕,何况他的生身母亲呢?
这时陪在他身边的无忧突然想起了什么,“倏”的一下不见了,他惊觉到娘亲可能有危险,迎着冷风跑了回来,却看到了他娘更陌生的另一面。
冷香凝狞笑着:“哈哈!都是真的!我只恨没能早些报仇,没能杀光他身边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