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凉如水与冷香凝继续南下,房陵一户普通人家的院子里,无忧还在昏迷,无论魈魅输再多魔力,无忧都不醒。
“无忧施主是悲伤过度,不愿醒来。”
了缘撵着佛珠说。
“你懂医术?”
“早些年读过几本医书,不曾实践。”
“依你看,无忧怎样才能醒来?”
“心病还须心药医,让她去见凉施主即可。”
“和佛说的话真像,听起来很有道理,只是屁用没有。”
他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又对我说:“阿七施主,不可亵渎佛。”
“了缘小师父,你可否直接叫我阿七?不要总叫‘阿七是猪’,你奇怪的口音总让我觉得你在骂我。”
他又羞红了脸,因常年闷在塔里,他的皮肤很白,可以看到皮肤下粉嫩的血管。
“阿七施……”在我的逼视下,他吞下了后边的字,“你希望无忧施主与凉施主永不相见,她昏迷不醒不是正和你意?”
“如果她一直这么昏睡,我宁愿带她去见凉如水!”
我突然明白了,我想让她醒来很简单。
“无忧,你再不醒可就追不上凉家母子了!”
“爹,真的吗?”
无忧猛地睁开双眼。
这边无忧刚醒,那边其月又添乱。魔界信使血蝙蝠送来了蓝田的信,信上说其月绝食三日,一心求死。
“影一,把其月给我带来!”
“因为在乎,才会生气,如此在乎,何必生气?”
了缘语气平缓,像在念经。
我曾被太后罚抄了不少佛经,十分不理解佛经为何绕来绕去,看起来很简单,放一起就是听不懂,由此看来,了缘也颇有成佛的潜质。
一个时辰后,影一已经将其月带了过来,三日不见,他整个人都干瘪了。
见到他这幅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种,宁愿死都不留下!你非要走,就算你不怕死,可有替红芫想过?她为你受了那么多罪,你不爱她也一点都不心疼吗?还想让她大着肚子跟你风餐露宿,再被妖魔鬼怪抓走当人质?”
“不,咳咳,不是的!”
他声音嘶哑,了缘给他端了碗热粥。
他喝了一口,端着碗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
“其月施主,看起来你与阿七是旧识,你该比贫僧更清楚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他还专门为你煮了粥。”
“我是给无忧煮的,无忧喝不了,扔了可惜,不如喂狗。”
了缘道:“那锅甜粥不才是给无忧施主的吗?贫僧莫非盛错了?其月施主,对不起,待贫僧给您换一碗!”
“不要!我喜欢咸粥!”其月抱紧碗一口气喝光了。
“贫僧再给您盛一碗!”
我提醒他:“别吃太饱,我在城中最大的菜馆定了位子,晚饭出去吃。”
其月连喝了六碗粥,若不是已经没有了,他还要继续吃。
其月一直哭,了缘贴心地出去了,我坐在一边默默给他递手帕。
终于,他哭累了,一把搂住我问:“少主你为何对我那么好?”
他扔了一地手帕,最后这块没有接,直接往我身上擦鼻涕抹眼泪!
我使劲挣开,骂到:“你他妈有病吧?灭了你全村叫对你好?”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