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鳄鱼的眼泪吗?鳄鱼很凶残,它吞下猎物时会假惺惺地流泪。”
“你说我虚伪?”
“不只是你,是我们。惟楚有才,如果那些青壮年在家乡安居乐业,这里想必和你们统治时一样富饶。”
“那为何不继续让我父皇母后统治?为何在他们投降后还要杀我全家?”
“奶奶她已经知错了,我也知错了,只是过去的不能重来。连晴晴都明白,复仇只会失去更多,染霜,放下仇恨吧,别再连累更多*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她捂着耳朵,拼命摇头道:“你不要说了!你们先犯了错,认错就要得到原谅吗?我复仇就要天怒人怨吗?”
她已经钻进仇恨的牛角尖去了,这么多年我都拉不回来。
因为摇头摇得有些猛,她停下来又有些头晕。
我搀住她,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革命尚未成功,身体不能先垮。”
她嘴唇苍白,笑容亦苍白:“月子病后又流产,就够普通女人受的,我以前有修为不显,没了修为,才知道女人的身体糟蹋不得。”
我心疼地抱住她说:“这辈子我欠你的还不上了,下辈子你再来找我讨债。”
我们像是热恋的小儿女,许着生生世世的誓言,却不是为了爱。
“下辈子你不认账怎么办?”
“那你做个印记吧。”
我递给她一把平时雕刻用的小刀。
“刻在哪里啊?”
“你随意。”
她拉开我的衣领,在我肩上刻了颗心。
“万一我找到你你说不认识我赖账呢?你也给我画一个。”
“不行,皇上看见肯定让我提前见阎王去了!我可不希望下辈子你垂泪感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那我自己来。”
她解开衣襟,将肚兜也摘了下来,在心脏的位置也刻了一颗心,鲜红鲜红的,汩汩出血。她拿手帕使劲按住止了血。
我们仿佛成了偷情的男女,为刚刚的冲动又兴奋,又担心。
她穿好衣服,说:“等伤口愈合,我们再和其他人汇合好么?”
“皇上见到你身上的印记怎么办?”
“你害怕?”
“我怕他伤害你。”
“等回了宫,咱俩又是仇人了,我失宠,你或许更开心。”
“也对。”
我们很自然地手牵手在田间散步。
南宫染霜说:“这几天,你可以扮演我的恋人吗?我想再尝尝爱的滋味。”
“我也想和你心平气和地相处,上一次,还是在道宗之中。”
“我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你说你是玄明弟子,我看不惯你比我年轻修为还比我高,非拉着你比试百步穿杨。就是那一箭,射进了我心里,再也无法自拔。”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原来你对我是一箭钟情,我还以为赢了你之后被你讨厌了,之后绞尽脑汁讨好你,到处搜罗灵药帮你提升修为,天天在后山强忍着对八条腿的恐惧采药。”
“但是你对草药一窍不通,采的全是野菜,都贡献给了厨房。”
“哈哈哈……”
我们携手仰天大笑。
前方又一个村子,她不想再进去,她的身体容不得风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