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进行得比较艰难,知道隐藏共情基因的程序刚刚被研发出来,却不知道这个程序到底有多成熟。
即便是中央首脑也不太清楚程序的成熟程度,这也就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只向上面做了初步成功的报告。
只有段楚瑄知道这个程序耗费了他多少心血和精力,他有预感,于曦经过多次任务后,即便完全掌握了人类的情感,拥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很难对别人产生共情。
他需要让于曦有基本的是非观念,善恶观念,有着对国家和人民的绝对忠诚,这些必须是发自于她内心的。
但同时,她不能感受到别人的喜悦和愤怒,不能去“感同身受”他们的情绪,只有剔除了外界加给她的所有影响,她才能在冰冷的自我认识中,遵循着最基础的是非观,善恶观,还有对国家和人民的绝对忠诚,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
这就是她存在的所有意义。
她会有自己的情绪,但因为感受不到别人的感情,而无法像之前的两位贝瑞卡尔帝国的间谍一样,在遇到了自以为是完美无缺而又深情款款的情人之后,便缴械投降。
帝国之间的战争,往往会因为一个心软和同情,就满盘皆输。
从于曦诞生之初,他便没有瞒着于曦,他用各种教科书教导于曦正确的人生观,让她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坦诚地告诉她,她和普通的星际新人类相比,缺少一些什么,而缺少的这部分,其实是无足轻重的。
在这种坦诚丝毫没有隐瞒的环境下长大的于曦,倒也觉得无所谓。
她将段楚瑄的弟弟段楚泽划分到了同一个阵营里,如果每一次攻略任务都需要揣摩攻略对象的心思,决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话,那么她对待段楚泽和段楚瑄大约就是【直白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即可,从不需要拐弯抹角】。
她没有去管段楚泽一脸黑线无语的表情,也没有管他刚刚试图做出来的痛心疾首,只是坐回到办公室的位子上,一边看书,一边安静地等段楚瑄回来。
段楚泽见她丝毫没有被打动,便幽幽地叹了口气,在不知名A下属中抽了又抽的表情中转身离开了。
当天,回到军队的段楚泽换好军服后便坐在少将办公室里检阅当天的文件,只是时不时哀怨地叹了几口气。
说起来,之前几个月都能去逗逗于曦缓解工作压力,今天没和她聊几句还怪不习惯的。
能听见她面无表情直白地说几句霸总台词也好啊。
而在办公室的其他下属们注意到了少将有些郁闷的神色,秘书将一杯咖啡放在了段楚泽的桌上后,便恭敬地问:
“少将,今天没见到实验品吗?”
段楚泽漫不经心地看着军情文书,随意地答道:“被我们的首席科学家严令禁止我靠近他的实验品一步了。”
说完,还蹙了一下眉,又幽幽地说了句:“最后不还是归属于军队的……”
秘书观察了一下段楚泽的神色,扶了扶眼镜,说:“少将如果要见,我可以帮帮您。”
合格的下属总是能在上司出现忧烦的时候适当为他分忧,并解决难题。
段楚泽斜睨了他一眼,也没有打探秘书想做什么,只是简单而随意地说道:“帮助要建立在不伤害于曦的前提之下。”
秘书点了点头——毕竟是联邦第一个成功隐藏了共情基因的新型人类,段楚泽多吩咐一句也是正常的。
有点什么纰漏,那个首席科学家也不会放过他们。
旋即,他恭敬地退了下去,随后通过对讲机,和下边的人吩咐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