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罗继峰看了看他那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以为是在哪儿遭打劫了呢,便冷冷的说道:“说说吧,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事?对方有几个人?手里拿没拿凶器?有没有对你采取暴力措施?”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李付安一头雾水。
罗继峰见他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又问:“你不是被打劫了吗?”
“不是,”李付安这才反应过来,“我没有被打劫,我是来举报一个通缉犯的下落的。”
罗继峰有点迷糊:“那你这一身的污泥是怎么回事?还有额头上的包,不是让人给揍的?”
李付安这才想起来,来花园路派出所的路上,他被摔了好多次。靠!额头上又起包了?怎么一点没感觉呀?李付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脑门,还真的有大包,而且还不止一个。
再看看身上,就像是老母猪在猪圈的泥水里滚过一样,衣服有好几处都被泚烂了。
“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我是让人用自行车驮着过来的,路太滑了,这一路上摔了好多个跟头。可一想到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很可能会因为没有被及时举报而逍遥法外,我就坐不住了,不管有多么大的困难,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赶过来举报他。”
罗继峰的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但却看不出是冷笑还是嘲笑:“你这个人,还蛮有社会责任感的。”
“那当然了,我们做领导干部的,必须要时刻谨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对坏人坏事,要做坚决的斗争。”
李付安这一番表白,其实是为了彰显他自己的身份,他经常用这样的话语,来突显自己的地位。
罗继峰果然被蒙住了,仔细的看了看他,从年龄上判断,眼前这个自称是领导干部的人,最起码也得是正处级吧?
随即,罗继峰便比刚才对李付安客气了很多:“领导,坐,坐下来说。”
李付安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罗继峰对面的那把椅子上。
罗继峰拿出一盒软中华烟,抽出一支,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李付安。这家伙倒是一点没客气,接过来就点上了。
罗继峰说:“领导,按照程序,你要先介绍一下你自己的基本情况,其中包括姓名、年龄、职业、工作单位、担任职务、具体住址、联系方式等等。”
李付安抽了一口烟,一边往外吐烟圈一边说道:“我叫李付安,今年四十八岁,现任夏州市市委市政府驻省城办事处副主任,联系电话是······”
我草泥马!
罗继峰正在敲键盘的手突然停住了,还差一点骂出声来——奶奶的!你不就是个县级市驻省城的办事处主任吗?还特么是个副的,恐怕还没屎壳郎官大呢,你特么的在劳资面前拽什么大蛋呢!
靠!差一点就把劳资给蒙了。
你奶奶的!
心里憋着一股子邪火,说话自然就没那么客气了。
“那你说说吧,差一点没摔死,你是有多么重要的案子要向我们举报。”
李付安自然也觉察到了罗继峰情绪的突然转变,悄悄地把吸的还剩下大半截的软中华烟掐灭了,紧紧地攥在手里,惊恐不安的站了起来,说:
“我是来举报我们夏州市驻省城办事处主任刘三石的,我知道他的下落。”
怪不得呢!你这个狗东西,哦!合着把你的顶头上司扒拉下来,你好取而代之是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