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将石渠看来,到嘴的肉不吃,岂不是傻子?
可是苟变却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如炬道:“赵军的目标是我们,而不是什么石三那些人。至于是否会被赵军抓住,就看天命吧!”
战争的残酷,对于卫军来说才刚刚开始。苟变一开始也于心不忍,再不济,这些人也是自己的部下,朝夕相处之下,难免会有感情。可是他呢?作为部下信任的主将,他们甚至连自己成为诱饵的原因都不知道。不仅他们不知道,连他们的宗兄石渠这位军中的中大夫师帅也不清楚。
可是苟变知道,边子白特地告诉了他原因。而且还告诉苟变,此战是他的出师之战,此战之后,边子白也就对子蒙的承诺全部完成了。他将不再负责苟变的兵法教学,至于请教问题?恐怕也不太可能了。对于这个结果,苟变是有点失落的,因为跟着边子白时间越长,他越来越发现边子白的博学。不仅如此,还博闻广记,要是一直能够教授自己兵法,对他来说,假以时日,必然一飞冲天。
为了拖住赵军,让赵军相信卫军的主力就在大野泽,这三百人就被丢出去当了诱饵。
是随时随地就会受到赵军攻击的诱饵。
可是苟变告诉自己,他不能做出妇人之仁的姿态,因为他也是将军,他需要为手下几千人的性命负责,而不是两三百士卒的性命担忧。要是付出这样的代价,可以让两千人脱离战场的话,理智告诉他值得。
不过毕竟是部将的族人,他也知道对石渠的亏欠。正准备宽慰自己的部将几句,却发现嗓子眼似乎有东西给堵住了,有点难以启齿。突然,在他身后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来:“他们不会有事。因为赵军会让他们活着,并且一直跟着他们,直到他们将赵军引来你们的驻地。”
苟变惊地跳起来,才发现是边子白,躬身道:“将主。”
石渠也是躬身行礼,但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苟变在上军之中没有多少话语权,他这个副将当的委屈,边子白名义上是苟变的上司,但还有一个身份连苟变都不敢造次,授业之师,还是教授兵法的老师。虽然边子白没有承认,但事实胜于雄辩。
“你心中有怨?”边子白看了一眼石渠,冷冷的问道。
石渠心头一颤,忙辩解道;“没有。”
“没有最好。不要带着情绪去打仗,这会让你丧失了应有的判断力。”作为小心眼将主的代表,边子白在上军的威望很高,但同时将帅们对边子白这位将主也是又敬又怕。反正边子白身边有条‘恶犬’——公孙鞅,想要让不服管教的将帅们倒霉还不容易,找个理由而已。
边子白没有深究,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沉声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二日前,赵军入了大野泽,而且还埋锅造饭了。看来这支赵军要比想象的好对付一点,太不能吃苦了,好逸恶劳,这样的军队单兵实力再强,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这算是什么好消息?
苟变也好,石渠也罢都有点傻眼,乌合之众这个词语再怎么说,也轮不上赵军吧?反而石渠觉得自己的军队更符合这个标准。他的人马跟着苟变偷袭赵军运粮队,各种欺负赵军,战果斐然。但是,他们是正规军,而且是卫国实力最强的一支军队,竟然沦落到了去偷袭赵军的粮道,不仅如此,他们还有种把偷袭作战当成主业的迹象。
虽然每次都赢了,可是胜之不武啊!
每一个将军都希望自己成为英雄,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偷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