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变真不敢搭茬下去,深怕到时候心有怨气的石渠说出一些要命的话来,影响军心,拍打了战袍上的碎草屑,开口道:“不想了,为将者,军令不可违。而且将主的谋划也没有出错过,我等遵命行事即可。”
石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住了。
边子白并非算无遗策,庞爰从陶丘出兵,绕过荡阴古城之后,从大野泽直插大河,渡河之后就猛攻马邑。这哪里是算无遗策?简直就是被庞爰当驴耍了。可是有些话说出口,真的是覆水难收了。要是传到边子白的耳朵里,边子白不会亲自出面找他的麻烦。最大的可能是让公孙鞅出面,这家伙要是真要和自己过不去,不死也要脱层皮,惹不起,只能躲了。
在林子外,石渠还真被自己吓出了一头身冷汗,就见军法处的小军,一个个目光如铁一般阴冷的眼神掠过他,最后落在了苟变的身上。
“将军,这是将主让你接受的物资,清点过后画押。”
苟变对着物资的反向嗅了嗅,道;“是火油吧!”
“没错。”
“既然是火油,就点一下数目。”临了,军法处的人却不见走,这让苟变很奇怪,明明清点好了物资,怎么押运物资的人不走了?这让他很奇怪,随口问道:“诸位还不上路?”
“按照公孙司马的命令,军法处在战时随军行动,一切按照军令军法行事。”
后者虽然表现出对苟变的顺从,但是一股谁也不相信的语气,让人听着刺耳。这帮人显然是来监视自己的,太气人了,明显是信不过他们。可是苟变也是微微皱眉之后,也不去管了,而他身后的石渠暗暗庆幸,辛亏自己没有私心作祟,派人通知自己的几个部将,要不然就犯在军法处的手里了。
众人无话,苟变也没有做行军动员,反而已经习惯了昼伏夜出的卫军士兵们一个个准备好行装,清点武器和军需之后,默默上路。
而在行军之中,苟变才将行军目的告知了地下的几个旅帅,而几个旅帅也默不作声,只是在行军的时候,开始催促士卒快一些。
在大野泽的赵军却陷入了被动之中。
找了几天,派遣的斥候无数,却只有找到三个小股卫军。人数在百人以下。赵广判定,这些卫军肯定不是卫军主力,更让他担忧的是,卫国的骑兵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甚至往来的信使都没有看到,这让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卫军分散,按理来说应该派遣更多的信使,这样才能让主将可以调动麾下的一切力量。
可是卫军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些卫军都像是游离在大军之外的人,根本就没有人去联系他们。这让背地里监视的赵军斥候很疑惑,连带着赵军主将赵广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可能没有信使?
都已经两三天了,卫军没有行动也就罢了,连带着军队之间都似乎不联系。
难道这几支军队根本就不是偷袭运粮车的卫军?
有古怪?
赵广从刚抵达大野泽就发现卫军踪迹的惊喜,到三天来,却一直没有找到卫军主力的心忧,心情一日比一日焦虑。但这些都无济于事,因为卫军似乎除了被发现的那几小波士兵之外,仿佛根本就不在周围,这让他背负着巨大压力。
好在粮道上这几天没有发生过袭击事件。他甚至还接收了一批从陶丘运送过来的粮草。
但是……
赵广在帐篷里就着灯光看着地图,眉头皱地越来越深,突然心头微微一动,然后自问道:“卫军的目的到底是哪里?”
“仅仅是粮道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