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也是边子白来了上军之后才带来的先进技术,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骑兵。一般来说,这种坑对步兵和战车的效果不大,只针对战马,而且还是高速冲刺的战马,才会在陷马坑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主要是因为,这种陷阱受到战场的限制太多了。
军阵之中,可以用,但是不能用在正面,只能用在侧翼,防止敌人的骑兵从侧翼撕开防线,但是因为卫军没有野战的打算,而攻城之战?恐怕也用不到,一来攻城战用骑兵等于是送人头。单独一个人或许被弓射到的概率小一点,但是加上一匹马呢?这简直就是活靶子。
可以说,边子白想到了陷马坑之后,很憋屈的发现,没有用武之地。
没想到他没有用,但是让公孙鞅却先用上了。
只不过公孙鞅的目的是……他呆在平邑城内,要是晚上不干点啥,根本就睡不着。
说起来这种心情也能理解,公孙鞅招谁惹谁了,就被安排了这么一个倒霉的城守。他要是不努力,不干点啥,万一城邑丢失了,岂不是他的罪过?
要是他努力了,行动了,最后结果不好……那是非战之罪。
可是平邑的人手干大工程严重不足,还不能全部撒出去了,只能出去一小部分偷偷干,于是挖陷马坑成了最经济实惠的防御工事,反正赵军有战马,能祸害一个算一个。
为了解释平邑城内的军民挖坑备战的效果,纪邝还举了一个例子“前天,赵国的骑兵斥候就在距离城邑三里损失了三匹战马,就是司马带领我等的战果。”
毛單可不管公孙鞅领导的陷阱战术战果如何,他第一个想到了自己,万一自己带着弟兄们一不小心踏上了……
这后果,他想都不敢想,突然一把抓住纪邝的手问“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带着兄弟们被陷马坑给害了,算谁的过错?”
“哈!”
纪邝终于看清了对方铁青的面色,似乎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同时有种被队友坑了之后没地方说理的憋屈。不过,纪邝也是个实在人,很体贴的告诉毛單“这不没撞上吗?不得不说毛兄的运气很不错,你们骑兵来的路上某记得昨晚上就有兄弟在那片挖坑,你看,一个都没有陷入陷阱之中……多半是那帮小子偷懒了。”
毛單根本就不想搭理对方,可是他想到了更紧迫的事,万一骑兵主将王镛不知道实情,带着大队人马……饭也不吃了,直接问如何避免陷阱区域。纪邝翻着白眼想了一阵,说出了一个猜测,而这个猜测让毛單心中生出恨不得一拳打死对方的念头“一开始也没有合计过,光想着出城去挖陷马坑,东一片西一片的,随便挖。现在恐怕连公孙司马都搞不清楚城外那片是挖过的,那片野地没有挖过。不过想要安全通过的话,在下倒是有个办法,别走野地,就走大道,出城五里之外才算是安全的去处。”
等到公孙鞅处理完了城内的事情,找到纪邝的时候,发现骑兵走了,不仅走的匆忙,似乎离开的时候还和城门的卫兵闹出了一些小摩擦。
不过这些都影响不了公孙鞅的好心情,他也要离开了,去邺城。
那才是像他这样的文士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在马邑这座城池里整天担惊受怕。离别之际,登车之前,他却有种难以割舍的虚情假意要表达一番,这是他曾经奋斗和战斗过的地方。
公孙鞅扶着车辕,哀叹道“没想到公孙福薄,没有和诸位共生死的患难之谊,此去是军令,不知何时才能再来。”
“司马,邺城距离马邑不过半日,下午就能赶回来!”
公孙鞅听到这话,脸有点黑,这也是手下一群没眼力的傻狍子的憋屈的地方。一个个傻的好赖话都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