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就听门外差役来报:“禀老爷,舒州药会会长欧阳德求见老爷。”
城令道:“你看,人不能提,提谁来谁。快请,前面正堂叙事。你先去引路一下,我稍整一下衣冠就到。”
那笔帖式甚是勤快,赶紧前去招呼。人还未到,声音先到:“哎呀,欧阳会长啊,您可真是为咱舒州百姓积了大功德了。”欧阳德抬眼一看就见,一个腿脚利索一脸谄媚笑容的笔帖式迎了过来。虽然不识得对方,人家是张口夸赞,自己也是不能失了礼数。
当即还礼,道:“这位官爷,谬赞了。”
那笔帖式道:“我家老爷在后堂忙点俗务,这就过来。吩咐小的来带欧阳会长去正堂,您随我来。”半弯着腰,引着欧阳德去了府衙的正堂。
舒州府衙有三进院落,檐下置斗拱,斗拱疏朗,梁架奇巧,明亮宽敞。欧阳德随着笔帖式前行。只见府衙大堂前竖戒石坊,正面额书“公生明“,两侧书“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欧阳德心道:‘这‘戒石铭’若是真烙印在当官的心里,我大周又何至于此境地。’过了大堂就到了正堂,也是二堂,就是周泰每日梳理公务的地方。正堂之上高悬一匾额“思补堂”,取得是退而思过之意。欧阳德进了正堂,稍稍落座,下人已经将茶水奉上。欧阳德环顾四周,这正堂布置的倒也是甚是庄重威严。那笔帖式笑道:“欧阳会长,您安坐,我去后面禀告一下城令大人。”
欧阳德坐了一会,就听脚步传来。知道是城令周泰来了,连忙起身。那周泰刚进来,欧阳德赶紧行礼,道:“草民欧阳德,拜见城令周大人。”
周泰单手虚抬,笑道:“哎,欧阳会长不必多礼。舒州药会为我分忧,我本该上门以示谢意,谁知近日公务缠身未能亲至,本官总是觉得欠妥。今日欧阳会长来此,定是有事。我们坐下叙话。”说罢拉着欧阳德的手,坐了下来。这场面的活,周泰总是做的周全。
欧阳德待周泰落座,这才坐下。道:“周大人,我来此是有一担忧,还请周大人定夺。”
周泰道:“你且说来,看我好不好办。”
欧阳德,道:“大人,现在城里城外都闹小咬,闹得是人心惶惶。这两日舒州药会散药,城内应该家家户户都多少领了。可是城外流民日多,恐怕这小咬闹得更凶。”
周泰微微一皱眉,道:“城外的流民我也没办法啊,都是从北边过来的。我就是想去帮他们也不是我一个舒州能安顿得了啊,我上面还有太守,还有刺史啊。”
欧阳德,道:“大人,这小咬还是小事。现在灾民越多,则饥荒越多。每日里都有不少病饿而死的人,这尸体处理不当,要是闹气瘟疫来。。。”
周泰一听,忙道:“怎么,这会闹瘟疫?”
欧阳德道:“是啊,这天气一天热似一天,一旦暑瘟起来,恐怕我们舒州城也难以幸免啊。不作预防,那死的人恐怕还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啊。”
周泰道:“那那那,欧阳先生,这该如何是好呢?”周泰本想推挡掉了事,可是瘟疫太可怕,一旦沾染,可是不问是不是当官的,是不是老百姓,都是要死人的。
欧阳德道:“一是要将城外灾民按片区分开,一旦有事可以隔离。二要将死尸处理,要深挖坑,要备足生石灰,及时掩埋才能防止尸瘟。其三,要上表州郡告知危事,造作预防。备足药材以备不测。”
周泰听到这事心中顿时烦闷,问道:“有没有能将瘟疫挡在舒州城外的法子?”
欧阳心中一凉,道:“大人,可以将城门严守,进出城内外的要用花椒盐水喷洒来往人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