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带着何曼分开人群,走到了前面。这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是用木头搭建的台子,离地足有一丈高。台子上只有一张矮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讲学什么时候开始?”张文侧头问道。
“是……”何曼一时没想起来。
“还有一刻钟。”旁边的一个学子模样的人对着张文说道。
“对,对。”何曼连声应和,张文却扭头看向这位出声的学子。
“下邳陈应陈仲淼。”陈应对着张文抱拳,自我介绍道。
下邳人氏?张文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下邳陈家了,陈登陈圭二父子。不过这个陈应却是没有听说过。
“会稽张文。”张文对着陈应还礼道。
“兄台也是来听张昭讲学吗?”张文闲来无事,便跟陈应聊了起来。
陈应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儒家百学,各有见地。张昭。王朗二人虽有名气,却只是他们从书中得到的一些个看法罢了,还不值我大老远跑过来专门听学。”
张文轻讶一声,没想到这个陈应还看不上张昭二人的讲学,这种人不会是吹牛的吧。不过张文自己打量了一下陈应,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陈应见张文的反映,顿时明白张文的内心想法:“觉得我口出狂言?!”
“没有,没有。”张文连忙否认:“想必兄台胸藏万卷,自是看不上他们的讲学。”张文吹捧了一句,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你就应该夸他,无脑地夸他。
“哈哈!”陈应爽朗地笑了一声,脸怀笑意对着张文说道:“胸藏万卷自是不可能的,不过胸藏百卷还是有的。”
张文也笑着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人群已经安静了下来,抬头看向台子,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缓步上台,张文不知道这是何人,于是小声的问陈应道:“这是哪个?”
“王朗王景兴。”陈应也小声回了一句,然后便不再说话,抬头看向台子。
王朗?张文看去,不过也是个学士模样。王朗此时已走到台前,看着台下约莫三四百众学子,心中很是意满,要知道他哥张昭二人也不过是刚刚涉及治学之人,今日在此讲学,本以为能有一二百众就很不错了没想到来人的数量大大超乎王朗的想象。
“感谢各位学子前来!”王朗现向着台下的众人鞠了一躬,然后才起身说道:“在下王朗,乃东海郡人氏。在下与学士张子布在此地治学已三年有余,最近感觉有些个人见地,常与子布兄坐论。然我等二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争执不下,才想出这么一个方法。将我二人的见地讲于大家,听一听大家的看法,还望各位海涵。”说完又是施了一礼。
“不是讲学?”张文听了王朗的话,才明白原来是二人找人来辩理来了。
陈应笑着回答道:“当然不是讲学,他们二人不过治学三年,能有什么成就,此次不过是二人想要辩理,顺便扬名罢了。”
张文看向陈应:“何出此言?”
此时台子上的王朗已经开始讲了起来,先讲的是他所选的书籍《春秋》,先讲《春秋》的原文背了一段,然后便开始讲述自己对这段的理解,当然他的理解也不是凭空出现,《春秋》一书,历代儒学大家多有见地,也有各自的注释流传开来,王朗便是结合这些注解说自己的看法。
张文无心台子上的讲学,看向陈应,陈应既然说出二人为名,若真是如此,张文一会儿说不定可以从此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