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陈珂就觉得一阵心累。
要说丈夫从前可是个极爱面子的,对于这类事很是在意,就怕被别人背地里说闲话,压根不会在外面与她多做接触,如今却像是不在意了,总在外面说些做些大胆的事儿。
陈珂背手试了一下发烫的脸颊,不禁臆想起林木嘉抱她下车的画面,想到当时其他人的目光,她的脸轰得一下更红了,连忙使劲拍了拍脸颊,暗骂了自己一句不知羞,低垂着头径直向前。
“小心——媳妇儿!”
蓦地,一道急切恐惧的声音贯穿了她的耳朵。
未等她反应过来,手臂上就多了一股大力,猛地将她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坚实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甚至带着微微的颤抖。
陈珂一怔,想要抬起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钳制着压入更深的怀里,男人的头埋在她的颈窝,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耳廓间,轻轻撩起几丝长发,搔的她脖颈微微发痒,似是有一股电流蹿过。
她缩了缩脖子,不舒服地挪动了下身体。
大约这一动作开启了某个关键点,一直紧紧箍着她的丈夫稍微放松了一些,叫她有了丝喘息的机会,之前被男人完全遮盖住的杂乱声音瞬间灌入了她的耳朵。
陈珂在怀抱里露出一只眼睛来,越过丈夫的臂膀,看见他们身侧前停着几十辆自行车,车体被擦得铮亮,明晃晃的反着光,两边车耳上还各挂了一朵红花。
而在这些自行车之前,居然有一辆蓝皮卡车,卡车上摆放着电视机、洗衣机、冰箱还有崭新的被褥与家具,满满当当地叫人瞧着眼花缭乱,又不禁心生羡慕。
陈珂眨了眨眼,才明白自个儿约莫是走着走着,走到了路中间,恰好挡住了卡车的路,里面的人也在此时惊魂未定地跑出来,嘴里喊着‘没事吧’神情又是担心又是不爽。
也是,婚姻大事居然来了个不长眼的,谁会乐意啊。
陈珂向司机道了歉后,牵着冷脸一声不吭的林木嘉向路边走去,一路上与她有同样持有羡慕之情的人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倒是叫她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这阵仗是城里最有钱的人家用最高规格娶媳妇儿,就连最难搞到的电器也弄了个全面,不少人看着眼红,嘴上便不太客气。
“嘿!我是一路跟过来的,你们可不知道那小媳妇儿出门时下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别说,还就了不起,我那口子娶我时若是这样子,下巴仰到天上去压根不算啥,要是我连头都能仰掉,实在忒有面子了。”
“就是,我说路妹子你就是嫉妒吧。我记得你那口子连婚宴都没办,你俩铺盖一卷就一起过了。”
“诶哟喂!人家路妹子是自由恋爱,咱们咋能比得起呢!”
话落,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声,不屑的目光落在先开口的女人身上,那路妹子被说得脸上臊得慌,低垂着头挎着篮子快步离开。
陈珂目送她离开,对于这个路妹子有微妙的同病相怜感,事实上渺山十村虽然不兴未生出男娃子前扯证办婚礼,但男方家出彩礼却是兴的,不然谁家姑娘白白给你生男娃。
村里困难,不能像城里那般三大件,但三十六条腿是必有的,家境好点的会加个缝纫机,再多就很少见了,而赵翠花之所以在村里嫂子们面前说得上话,除了李家外,还有一点就是李哥接赵翠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