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嫂子你说。”
刘荷花的丈夫黄原,只比方安成大两岁,两人也是发小,黄原人不错,跟方安成也挺能合得来。
“安成,昨天我去地里给公婆送饭,碰见我婶子还有叔在地里,但是你不在,一问才知道你上县城去了。”
“是的,昨天我不在家。”
“是去看你二姐?”
“是的。”
兜这么远,安橙着实猜不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
“安成,我、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县城那里,有没有适合我干的活?脏累我都不怕。”
末了,她又加上一句:“要是不知道的话,能不能....能不能帮我问问你二姐?”
很是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刘荷花的脸涨得通红。
她很不好意思,但凡自己有一点门道,都不会愿意这样去麻烦别人的。
她活了这二十多年,在娘家时,每天忙于家里的活计,洗衣烧饭干农活,从来没有出过这村庄,更别说去过县城了。
本来她是有机会去看看的,嫁人之后,丈夫曾许诺过要带她去县城买新衣服,可是这承诺还没兑现,他人就没了。
方安成初中毕业,学历高,见识深,亲姐还在县城扎了根,问他再合适不过了。
这话她不敢跟别人说,家里长辈都是互相通着气的。
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想出去干活不在家,不知道又要被发对成什么样子。
“嫂子,你现在大着肚子,还是先好好养着胎吧。”安橙道:“我可以先帮你打听打听。”
刘荷花听见他这前半句,心一下沉下来,不过后半句又让她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会答应,刘荷花直接流下泪来:“安成,麻烦你了。”
“嫂子,你这是客气啥,我跟黄原哥啥关系,肯定能帮就帮的。”
“那行,你要是打听到了,给我说说,我身子重,现在也出不去,等生了孩子,我就出去做工。”
“好,对了嫂子,你针线活做的咋样,会做衣服不?”
“会的会的,我不光会绣花裁衣,还会织毛衣、勾鞋子、勾毛衣上的花样。”刘荷花连忙点头。
“行,我知道了。”安橙笑笑,他心里已经有一个隐隐的计划,“到地方了,我先进去了。”
“那我先回家了,拜托你了安成。”
刘荷花停住脚步,目送安橙走进大队的门。
她转身往回走,还没走两步,就看见自己婆婆直愣愣的站在前面。
刘荷花皱了皱眉:“妈,你咋出来了。”
“我做好饭去喊你起床,谁知道你不在,就赶紧出来找了。”
黄原妈也不敢说重话:“你跟那方家小子来这干啥?有啥事给我说,我去给你办。”
“没啥,他昨天不是进城了,我想问问他啥时候再去,回来给宝宝捎点城里的小衣裳。”
刘荷花随口诌道:“人家都说城里的东西好。”
黄原妈略微紧绷的神情这才松下来:“这有啥,等到时候我跟你爸去买,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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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的院子里空荡荡的,屋门也上了锁,就一只小黄狗栓在门口,见了他兴奋的直摇尾巴。
......这狗应该不是看门的吧?
伸手去摸摸狗头,小狗舒服的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