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议论纷纷。
“这到处张灯结彩的。”
“可不?静玄王爷回来了。”
客房里,萧长引搬凳子坐在床边,大腿上放着洪小山白皙的小脚。
“你别动。”
洪小山坐在床上别扭地挣扎,抱住枕头:“我不想剪。”
萧长引掰起她一只脚指头:“指甲这么长了还不剪?若是撞着哪里,或者断了,你哭都来不及。”
“还没那么长!再长一些,我自己会剪。”
萧长引看着她脚指甲上涂的红胭水,说:“你就知道涂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不再给她抗议的余地,握着剪子咔嚓给她铰掉长指甲,说:“你不是野人,不能把指甲留的跟野兽一样长。”
洪小山被萧长引剪了指甲,心情不大好,下楼到大厅,听到人们都在谈静玄王回府的事。
萧长引刚关好门,洪小山又急冲冲跑上来。
“你又上来做什么?”
“静玄王回府了。”
“这么快?”
“快什么,都要两个月了他才回府。”
“嗯?”
洪小山拉着她进屋:“快快快,我给你打扮一下,咱俩去王府吧。”
从艳彩坊买回的布匹和红纱绫已经制成红裙,洪小山女红不太好,所以只裁了简单的样式,也没绣什么复杂的图案,不过胸前的搭扣倒是做的漂亮,配着流苏蹦跶起来很可爱。
洪小山穿上新裙子,满心欢喜,还嫌萧长引整日束着冠像个老道士,一点姑娘味都没有,威逼利诱地哄她把簪子卸了,放下浓密的长发,给她挽了个小小的发髻。
萧长引抬手拒绝:“裙子按你说的换了,头发按你说的改了,胭脂就真的不要了。”
“那、我给你画眉?”
“我的眉毛很浓密,唔,你干什么?快停手!”
“给你抹个红唇吧。”
“我气色红润,唇色很好、啊噗,不行,不要,唔唔。”
“哎呀,那我给你贴个花钿。”
“我——”
洪小山瞪眼:“不许拒绝!”
“......”
洪小山兴高采烈地给萧长引眉心贴了一张“众星拱月”,说:“你不是说你小时候的心愿是做萧家的新月祭司吗?”
萧长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素纱白裙,略施粉黛,耳垂坠着两枚金珰,眉心两三点星,一弯银月恰似洪小山咧开的嘴。
萧长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打扮的这么......姑娘气。她转头看洪小山:“嗯?你想说什么?”
洪小山弯弯嘴角,两手搭在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着镜子里,说:“萧家历代新月祭司都是这么装扮的。”
萧长引默不作声,只是看着镜子里的红纱、白裙。
“你是最美的一个。”
“小山?”
萧长引感到肩头的手用力收紧,镜子里映出洪小山因疼痛扭曲的面容。
“小山!”
洪小山的脑袋剧烈绞痛,蓦地跌倒在地,捂着头蜷缩在萧长引怀里,萧长引心痛地抱着她,慌乱地给她把脉,“小山,你怎么了?我带你去惊梦堂——”洪小山握住她的手腕,喘息着说:“不要,一会就好,惊梦堂看不了这个。”
天已转凉,萧长引给洪小山披好披风,将她拦腰抱起:“抱歉,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洪小山靠在萧长引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