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茅屋门口,身子柔弱无骨, 软软地倚在门墙上。手指无力, 手里的蒲扇往下滑落, 他哆嗦着手去捡,捡起来,握不住, 又滑落。坐在旁边的白狗吐着舌头喘气, 见主人捡不起蒲扇,主动凑上前帮他叼。
妇人在围裙上擦着手,走出来,从狗嘴里抽出蒲扇,坐在门槛上给丈夫扇风:“小钊去看莹莹,算日子这两天就回来了, 你别着急。”
男人的眼球突然定住,发出声:“回来了。”
“我的话这么灵验?”妇人抬头去望, 瞧见儿子伶俐的身影, 眉开眼笑, “嘿, 还真是。”再仔细一瞅, 妇人神色复杂, “哟, 怎地还带两个姑娘?”
小钊提着两大袋包袱跑过去:“爹,娘,我回来啦。”
妇人抱住男孩:“乖,在叁缨城跟师父学的怎么样?”
小钊得意道:“我可厉害了,是当铺最机灵的伙计。”
小钊把包袱给母亲,“这个是阿姊让我带回来的,可多好吃的,都是集市买不到的食材。那个是我从叁缨城带来的玩意儿,有边黎的药膏、佘夷的虫草。”
妇人笑着摸他的发顶,对两位姑娘笑了笑,轻轻推儿子一下,往姑娘那边努嘴:“别顾着说这些,两个姑娘不介绍一下?”
小钊噢一声:“这是我请来的修士,给爹爹治病的。”
妇人立马露出恭敬的神色:“哦?快请屋里坐。”
顾红绫坐在方桌边尝当地的特色美食石子烫蛤,听妇人讲这些年南海沿岸的变故,小钊把父亲扶到床上,帮他躺平,让萧长引给他诊治。
萧长引先翻看了男人的眼睛,发现男人的眼皮下积了很深的淤青,像是中了某种毒素,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大叔,请把胳膊伸出来一些。”
男人光是抬胳膊都很费力,小钊连忙抬着父亲的手臂伸过去,萧长引接住男人的手臂,从他的指节一寸寸捏拿按摩,慢慢推过手腕,肘关节,上臂,肩胛。每每捏到关节时萧长引就会刻意用力,并询问男人是否有痛感,男人总是摇头。
萧长引摸出关节的形状,男人的骨关节比常人的纤细许多,而且能感到明显的坑洼,甚至有些松软。
萧长引从药包里取出一包银针,挑出几根扎进男人的关节:“可能有点痛,请你忍耐一下。”
萧长引手上运气,把仙力送进银针,针尖穿过皮肉扎进男人的骨髓里,男人脸色骤白,咬紧牙关,但还是无法抑制地发出疼痛的惨叫。
“好了。”萧长引把快速收手,拔出银针,银针下半截已经全部变成黑色,拿近了仔细看,针尖上还有几点锈蚀,
顾红绫嗑着花甲走过来,看看银针,问:“是不是大叔的骨头被慢性毒-素腐蚀了?”
小钊着急道:“不会吧,爹你有吃过什么毒-物吗?难道不是因为剖了灯笼鲤才生病的?”
萧长引说:“不只是毒素,应该有活物在啃食叔叔的骨,不过速度很缓慢。”
小钊一家听得直冒冷汗:“活、活物?”
“嗯。”
顾红绫拿过银针观察,指着上面的小点:“这几个小洞是被咬出来的?”问男人;“叔叔,你骨头会痛吗?”男人摇摇头:“不痛,就是没力气,动不了。”
顾红绫眨眨眼,道:“麻醉毒-素。”
萧长引左右望望,发现角落里有只被捉的老鼠。她用毒针扎了一下老鼠,没过一会老鼠就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