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矜持,柔顺,琴棋书画,深闺生活,虽不愁吃穿,却也没有多少自由。便如这大唐的所有女人一般,平平淡淡终其一生。
对她来说,这一生的疯狂放纵,早就随着那一跪全部悄然殆尽。
林逸微微叹了口气:“韩兄,不用回家了,先去李府。”
他终究做不到坐视不救,尽管此事与他无关,但这个女人却的确是因为他,才沦落成这般境地。
……
李适之的府邸也在东市,距离宗家不远,不过几条街的距离,今日林逸忽然造访,倒是让他有些诧异,二人虽说同为辅佐李瑁,但关系也仅此而已罢了,此番突然造访,定是有事儿来。
李家宅子便如其他官员府邸一样,贵气高雅,更重要的是‘大’。
这年头,用于人们彰显地位的方式不多,唯一明显的分别,就是房子的大小,房子越大,说明地位越高。
亦如林逸,不是他没钱买大房子,而是官职地位摆在那儿,没有办法……
拜帖送进李府,不多时,两个下人躬身而来,态度恭敬领着林逸进了李府。
李家前厅,林逸微微躬身,抱拳施礼道:“下官林逸,见过尚书大人。”
李适之迎着林逸站起身,态度还算客气,哈哈一笑:“林大人不必多礼,过了正月你便要到国子监任职,日后我等可要同殿为臣了。”
林逸很是恭敬的笑了笑:“大人谬赞了,下官不过区区四品教习,岂能与大人相比。”
李适之毫不托大,客气的摆摆手示意林逸落座:“林大人才学卓著,日后尽心为我大唐朝廷效力,升迁指日可待。”
林逸自是受宠若惊,赶忙起身道:“多谢大人栽培。”
李适之淡然一笑,直奔主题:“不知今日来访本官所为何事?”
很明显,大家关系一般,所以寒暄客套的废话能免则免,毕竟天色也快后晌了,看来李适之是不打算请客吃饭了。
抠门。
这是林逸对李适之此时的评价。
不过这大唐的饭菜对他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吸引力,恭敬道:“下官方才去宗府拜访了太白兄,所悉一事,想与大人商榷。”
李适之似乎早已了然于心,嘴角似笑非笑道:“林大人所说,莫非是秦昌林赋税一案?”
林逸稍楞,随即了然,秦昌林怎么说也是李适之同窗,这件事也不必有所隐瞒:“正是!下官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听林大人的意思,是想救这秦昌林了?”李适之小小的惊讶后,问道:“不知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林逸故作思量一下,试探性问道:“既然秦昌林一案皆是私收高税所致,那若是能把这税收补上,想来应该能减轻些罪责吧?”
李适之目光如炬,看了眼林逸笑中带着几分嘲意:“林大人如今也算是朝中一员了,莫非不知这律法轻重么?”
私收高税什么性质?那可是祸乱朝纲的大罪。再者此事的重点根本就不是私收高税,而是秦昌林丢失赈灾粮饷,这两桩哪个不是罪不可赦?又岂是区区银钱能够脱罪的。
尽管李适之也知道,此事并非秦昌林的责任,但眼下没有任何证据,更是牵扯甚广,这个黑锅,也就只能他秦昌林来背了。
“律法是律法,人情是人情。若是大人能够在陛下面前为秦大人求情……”
不等林逸讲完,李适之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