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站在一旁掩嘴轻笑,目光不移看着林逸,满是柔情:“好了……素兰还是个孩子呐,吓她作甚。”
来到林家久了,秦瑶也慢慢习惯了这个没有主仆之分的大家庭。也许在外人眼里这是有违常理的,甚至会被人诟病。但当她亲身融入其中后,却是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没有压力,没有争吵,也没有世俗的束缚。
韩素兰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楼下的葛小六,又顿时气赳赳的反驳道:“就是!人家还是个孩子,还没到出嫁的年纪呢……”
林逸心情不错,意有所味的笑了声:“哈哈!恐怕是有人等不及啊!”
秦瑶看了看天色,似有些担忧,催促道:“好了,等回来再闹也不迟,张家高门大户耽搁了时辰可不好。”
林逸刚漫出步子,而后戛然而止,楞道:“你怎么知道要去张家?”
“是……是你刚刚说的啊。”秦瑶眸中闪过一抹慌张,赶忙回了屋内。
晃晃悠悠的坐在马车里,左思右想了好久,林逸忍不住问道:“林兄,我与秦小姐说过要去张府赴宴吗?”
韩虞驾车头也不回道:“没有。”
林逸目光一沉,忍不住叹了口气:“难为她了……”
他怎能不知道呢?他什么都知道啊!可是又能如何呢?说谢谢?还是……他终究是欠她的,而且越欠越深……
……
张府位于朱雀大街正中心,富贵宽大的宅子与寿王府也不相上下。不过门上的匾额不是金底红字,而是黑底金字。这也是皇家与朝臣的区别。
未至正午,张府门前车水马龙停满了一家家马车,有些是双马同驾,代表着身份与爵位,甚至还有三马同驾的,说明爵位更高。
林逸站在门前愣了少许,而后莫名的紧张起来。来大唐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这种阵仗,天知道秦瑶废了多少口舌,才给了自己这个登门张府的机会……
门前一牌布衣小厮,恭敬的迎着每一个进门的来宾,哪怕是林逸单马而来,也依然恭敬有加。只是那眼神中,未免都带着一丝好奇。
似乎他这种官职,与今日这场宴会相比——很不搭调,两个字:突兀。
林逸顿感一阵羞耻——官职低也是一种罪么?
走进张府前堂,只听得一声长笑,一个年纪与林逸相当的锦袍青年迎面走了出来:“林大人请了。”
来人不认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主家的人,林逸自然不敢托大,刚忙还礼:“不敢不敢……”
“在下张栩,家父今日设宴款待来宾,并特意交代了请林大人到场,快快有请。”张栩仔细打量着林逸,神色之间带着些许疑惑和不解。
林逸更是惊讶不已,张九林之子相迎,这面子给的也太大了点。莫非秦瑶给这老头儿行贿了?
刚一进门,便见偌大的前厅,摆满了一排排案几,一些早到的客人早就开始频频举杯。一位穿着随意的素衣老者坐在正首,笑声爽朗颇有一股武将之风。
这应该就是张九龄了吧?林逸不自觉的站直了几分。
一身黑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根红玉腰带,头发已是花白一片,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布满了褶皱,一副老态龙钟之态。迟暮的双眸虽然浑浊,但却时不时的透出光亮,给人一种精明合意的感觉。
“林逸见过张相爷,祝相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虽然不是生日宴,但事出从急,溜到嘴边的恭维话也就剩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