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三党走出来,站到老太太跟前,严秋目光沉静,工笔画般干净的眉眼此时也有了精神,她厉声说:“娘,温南死了,我的钱呢?你别说你没有,就算没有,我也得看看我男人到底给我寄过多少钱。”
老太太一听,不哭了,指着严秋开始骂:“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过来问我要钱,我儿子挣的钱本来就是我的,而且全都花光了,你好意思过来要钱?你个走资派,当年要不是我儿子要你,你就得住牛棚,被批丨斗,你还好意思过来说钱?我告诉你,严秋,我没钱,问我要钱,你干脆打死我,反正你刚才也已经打过一回了,不在乎第二回,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老四短命鬼,我看你也是个短命鬼,我以后天天扎小人,咒死你。”
老太太笃定严秋不敢再多说,因为这四儿媳妇儿从来不敢反抗她,今天可能也确实被逼急了,现在看着好像已经恢复过来,她应该还是那个软弱可欺的怂婆娘,就算分家了,到时候再去她住的地方把东西抢回来,这也是为什么严秋分了东西,她却没怎么闹的原因。
可是老太太还这么寻思着,突然严秋一巴掌就甩到了老太太脸上,那清脆的声音又大又狠,瞬间老太太脸肿得更高了,而她这一巴掌愣是让嘀嘀咕咕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捂着脸,瞪着严秋,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严秋接着又是一巴掌,“我男人是烈士,他为了保家卫国牺牲了,你说他是短命鬼?告到革委会,你会有好果子吃?还有,我男人到底给我寄了多少钱,快点拿出来,否则,我说了,死也会拉着你垫背!”
老太太脸肿成了猪头,她挣扎着想要上前撕打严秋,却被一群人拉着,动弹不得,她只能话怎么脏怎么骂:“你个小x养的东西,狗x的贱货,万人骑的破鞋,我告诉你,我没钱没钱,我没钱!贱x,野驴x出来的熊玩意儿……”
严秋看着老太太,啪啪啪又是三巴掌,“自己嘴贱,就别怪我手重,我现在就去你屋搜去。”
老太太这下傻了,也不管脸上多疼,挣扎着要去阻止严秋,可严秋早就做好了准备,她说完那句话根本不给老太太留反应时间,瞬间跑进了西屋,晚几秒,会计和四五个小青年也跟进去了。
根据剧本的记忆,严秋迅速找到了炕头压在被子下面的一个本子,而几个小青年和会计则快速找到了藏在香炉里的两个手绢,这俩手绢里都包了不少钱。
老太太终于挣脱人们的桎梏,想要冲进西屋,可是严秋却已经拿着一沓东西,交给了郑信基:“两位大爷,我嫁过来十多年,婆婆一共也没给过我多少钱,小丫生病也没钱看,这是汇款单子,你们看看我那可怜男人一共给我和孩子寄过多少钱。”
郑信基看看那一沓汇款单子,气得浑身发抖,他将单子转手递给会计,厉声说:“给我算,好好算,该给人严秋和孩子的,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