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整个傻了,“我可不是投机倒把,我是给公社卖东西的,我挣了钱公社也能拿到一份的,小孩,你可别瞎说。”
“那你一块给我们吧,你是好人,我们都知道。”
“行了行了,拿走拿走都拿走,你们赶紧的,我服你这个小孩了,怎么这么会讲价,你们买这么多东西,我两毛钱都没赚到。”
“那行,你算算多少钱,我们马上给钱,一分不少你。”
“一共三块四毛五。”
“五分钱,你还好意思要?”
摊贩胡子要被吹起来了,可后边还有人买东西呢,只能说:“三块四,拿走。”
二民笑眯眯点头,说:“你真会卖东西,这个铲子送我们吧,才不到一毛钱的东西。”
“别胡说,那小铲子种点东西特别方便,我卖两毛钱一个呢。”
“挺好,娘,你给他三块五,我们再多拿一个铲子吧。”
摊贩:……
最终三块五的价格,严秋买了六个大小不一的葫芦瓢、一个笊篱、一个洗脸用的瓷盆子、一个腌咸菜的瓷罐子、两个桶、一个簸箕、一个饭帚、一个小铲子,最后还硬是叫摊贩送了他们一盒火柴,总之这三块五花得,那叫一个值。
抱着叮叮当当一堆东西,严秋笑得见牙不见眼,旁边大军二民三党却要愁死了,娘现在变得厉害一点了,怎么买东西却这么傻呢?这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她想一天给花干净?
把东西放到地排车上,严秋给旁边的一位摊主说:“大哥,你给我们看着点东西,这是一毛钱,您去买把糖吃。”
大军、二民、三党:……
娘啊,叫人看东西可以给钱,你能少给点钱吗,旁边有个专门看车的,人家才收三分钱!
严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儿子眼中成了个花钱如流水的娘,毕竟她在现实生活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还是很有钱的,而且一直到她死都没结婚,所以不知道扣扣搜搜为了家庭是什么滋味,她的亲生父母都是商人,不是富翁,但是一年弄个几十万也很轻松。
刚才被儿子捂住了嘴,她还觉得自己该讲讲价,但是一转头她就把讲价这事儿给忘了,而且她也实在说不出口,毕竟她内心深处就觉得人家卖的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她这么想几个孩子可不是这样想的,转眼到了卖农具的人面前,严秋还没来得及张口,大军已经硬是塞了自己亲娘嘴里一颗糖,二民趁机问道:“铁锨怎么卖?说个实在价,合适我们就考虑考虑,不合适我们问别家。”
这下严秋再傻也明白了,她这是被几个儿子给嫌弃了?他们这难道不是合着伙不让自己开口?
抱起小丫,严秋觉得心灵受到了极大伤害,她把刚买的糖块塞一个到闺女嘴里,小声说:“咱娘俩咋办,家里男人们都嫌弃咱们喽,唉,男人们宁可让咱吃糖,也不让咱开口了呢。”
大军回头看自己亲娘一眼,“娘,你去那边卖布的地方看看。等一下,你布票先给我,我们不去,你不许买东西,我们去了才可以买你看中的料子。”
严秋:……
儿子啊,这么嫌弃你娘,真的好吗?还有啊,儿子你不是才十岁吗,怎么说话跟三十岁的似的?
不情愿地把布票和棉票都给了自己大儿子,又留下了五十块钱给他们,严秋抱着小丫吃着糖,去看花布了。
另一边仨儿子尽职尽责地将所有需要的农具买齐,一共才花了二十七块钱,甚至最后二民还叫他们送了一个竹席、一个筛子、十个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