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秋刚回答完,卫生员来了,他仔细给三党检查了一遍后脑勺,将流血的地方擦干净,简单缝了两针之后,说:“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明早你还是得带着他去找我再看看,我得确认别有什么病根落下。”
拼命点头,严秋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下一点。三党生性懦弱胆小,不敢跟人说话交流,就连走路也跟原主似的,喜欢溜墙根,可三党心地纯善,别人再如何欺负他,他也没骂过别人一句,就是这么个听话懂事的孩子,现在毫无意识地躺在炕上,原本黑乎乎的脸蛋,此时苍白地吓人。
严秋眼泪又落下来了,她想要跟老太太作对是真的,可她绝没想让仨孩子受伤,此时她又是自责又是愤怒,一时间身体都跟着抖了起来。
大军看严秋脸色苍白,担心地问:“娘,你没事吧?”
卫生员和支书听了大军的话,都转头看向严秋,只见她浑身发抖,脸色竟然和躺着的三党差不多,“卫生员,快给严秋看看,别出事儿。”
卫生员赶紧扶着严秋坐下,仔细给她检查一遍,这才长舒一口气说:“没事儿,就是吓得。严秋,三党没事儿,你别担心了。”
卫生员说完,后头跟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作孽哟,多好看的小媳妇儿,就被婆婆欺负成这样了,分了家也还是被欺负,这可怜见的……
给支书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别刺激严秋,支书微微点头,卫生员便离开了。
“严秋,你好些了吗?”郑信基跟严秋说话总是严厉不起来,或者说,除了郑家人和村里几个不是东西的坏家伙,大多数人跟严秋说话都严厉不起来,谁不喜欢一个善良热心勤快好看的女人呢?
紧紧咬着下唇,仿佛下一秒她就能把下唇咬破,隐忍的她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说:“我好多了。”
呵呵,好戏要开始了,她当然好得很,老太太不是想问她要东西吗,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呗,严秋惦记收音机惦记了两天了呢,得给孩子们增加点娱乐不是?
支书哪儿知道严秋那咬牙隐忍的样子是装的,他只觉得严秋这样叫人于心不忍,以后绝不能叫老太太再对她胡作非为。
生怕吓着严秋似的,郑信基问:“那咱去院子里吧。”
让大军二民照顾着三党和小丫,严秋又是担心又是难过地跟着支书回了院子,此时当院子里一共四个人:大队长郑信超、老太太牛大花、郑大嫂王凤霞、妇女主任牛串红。
眉心紧蹙,郑信基一看到牛串红也在,就知道这事儿肯定少不了她也掺和了,当初真不该问谁愿意当妇女主任的,就该推举才对,可谁想到当时大家都不好意思站出来,只有牛串红自告奋勇地窜了出来,说她愿意当,结果她这一当就是七年,虽然大队一般没妇女主任什么事儿,可耐不住她样样都想往上凑,也叫大队工作人员烦不胜烦。
院子里也没什么石桌石凳,支书就那么站着,他不怒自威,“说吧,牛大花,你们都分家了,还来找人家严秋干什么?”
老太太此时后背上火辣辣地疼,她还以为郑信基会先问她被严秋打的事情,结果支书一开口子就向着严秋,她的火气跟着上来了,后背疼得半死,心里也气得半死,老太太张口就骂:“你腚眼子是坐这狗娘养的严秋家里了?啊?我刚才差点被她活活打死你不问,开口就问我找人家干什么,你就是这么当我们贫下中农支书的?我看你就是想搞破鞋,还什么公平公正呢,我呸!”
出口成脏这是老太太的特色,谁都知道,可谁听了都不舒服,大队长厉声呵斥:“牛大花!注意影响,别有事没事血口喷人,我和支书天天在一块,你想要血口喷人也不占理。行了,趁支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