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吴金花也火了,慧绣下个月就出嫁了,结果她脸上被老太太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这让慧绣怎么嫁人?
把慧绣挡在身后,吴金花挡着老太太的扫帚疙瘩,“娘,不就是一件绒袄吗,慧绣这么多年要过什么东西了?你这么狠心对她?她不是你亲孙女吗?郑温西,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就让你娘这么打我们娘俩?”
郑温西左右为难,他个子太高,又瘦,经常弓着背,这时候他这边瞅瞅那边瞅瞅,不知道帮谁,急得跟只驼背大虾一样,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去西屋跟自己爹告状:“爹,你快出去管管娘吧,慧绣就穿了件小妹的衣裳,娘就要打死她和金花啊。”
郑信超已经烦得要命,他也累了,不想再被这么闹腾了,把烟袋锅放在炕头磕两下,背着手,郑信超走到堂屋,端坐在八仙椅上,声音前所未有得严肃:“老二,你去把老大、老三,还有老五老六,都叫过来。”
郑温西以为老爷子可能叫几个兄弟一块过去拉拉老太太,结果几个兄弟过来之后,郑信超长叹一声,说:“你娘还闹呢?”
郑温西点点头,“还在打金花呢,金花现在脸都肿了。”
老头子又是一声长叹,“唉,行了,咱家再这样也过不下去了,你们几个一块去把你娘按住,绑起来,送回牛家屯吧,这疯婆娘我是不要了。”
几个兄弟个个目瞪口呆,“爹?”
遥远的北京某军队,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收拾自己的个人用品,他手脚麻利,动作干脆,似乎这个人永远不知拖泥带水四个字如何书写。
他的军装依旧挺括簇新,军帽也戴得板板正正,一丝不苟得叫人觉得有些冷漠。等一切收拾完毕,男人抬头,一张刚毅帅气的面庞便露了出来,他肤色并不白,是健康的古铜色,一双眉斜飞入鬓,透着飒飒英气,眼睛虽是单眼皮却并不小,而且这双眼睛偏狭长,稍微垂眸时,便叫人觉得深不见底,似乎他心情再如何起伏变幻,也被这双眼睛修饰得波澜不惊,也或许,他工作的特殊性,叫他不得不永远面若冰霜,否则,半点行差踏错就有可能叫他和战友尸骨无存。
高大英俊的男人最后看一眼熟悉的宿舍,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