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夜就说不要在山上过夜,这犯人病了又得多好多麻烦事。”
“我昨天特意将囚车停在了一面避风的地方,是她自己往有风的地方跑的。”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赶紧把药拿出来。”
迷迷糊糊间,乔念的眼前伸进来一只捏着几颗褐色药丸的手,乔念拿过,喂了自己两粒,把其他的全塞进了安瑭的嘴里。
那两个官差被乔念的动作惊到了,两人面面相觑。
“你…你怎么把药全给他了?这药可就这么几颗的。”一官差道。
乔念道:“他比我病得重。”
那官差一副想不通的神情,他道:“可…可他就是一个下人啊…”
乔念摇了摇头,她身上乏力,不想将力气浪费在说话上,她拿起一旁的水袋,自己喝了几口,又拿去给安瑭喂。
“这…这可怎么办?”
“发热而已,又死不了,快些到暂驻地给她找个大夫就行了。”
两个官差说着,加快了些抽动马鞭的手。
吃过药的安瑭迷迷糊糊的醒来,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囚车外两个官差说:“我送过这么多次戴着重枷流放的犯人,哪个不是被人伺候着还鬼哭狼嚎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戴着重枷,反倒还伺候别人的。”
安瑭愣了愣,看着眼前女人费力拿着水壶的模样,瞬间清醒了过来。
原来是真的有人给他喂水,不是做梦。
安瑭的视线又落在了乔念的手腕处,那双纤细的手腕因为那对重枷的缘故,已经青紫起来了。
“这人真的是在相府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吗?我这没受刑坐了一天的马车都难受。”一官差嘟囔道。
另一官差回答道:“人家再怎么落难,也曾经是个凤凰,这叫大家风范你懂不懂,不过嘛……”
那官差笑了两声,语调里带上了几分嘲讽,他道:“我保准她熬不过五天就受不了了。”
那官差扬声说不太好听的话,可乔念面色却毫无波澜,一幅没听见的模样,看见安瑭睁开眼睛,她微微勾了勾唇,道:“你终于醒了。”
一场风波之后,她不在梳着好看发髻穿着华丽的衣服了,也没有了“大小姐”的头衔,她和他被一同关在这囚车里,他们视线甚至平齐。
那是安瑭第一次这么仔细清楚的看到乔念的眼睛,安瑭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了乖乖的眼睛。
乖乖的眼睛也是这样,清亮透彻,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他不希望自己出现在那样一双眼睛里,安瑭看向别处,想要回避乔念的视线,却不想到他才扭头,乔念就朝他倒了过来。
安瑭连忙将她扶住,他道:“你怎么了大小姐?”
乔念摇了摇头,想要强撑着坐直,却没想到这让她脱力脱得更厉害,她直接瘫倒在了安瑭的怀里。
外面的官差回头看了一笑,啧了一声,道:“醒了一个,又倒了一个。”
另一个则跟安瑭讲起了乔念逼他们拿出药来的“光辉事迹”。
两人围绕乔念津津有味的聊了起来。
安瑭沉默不语的听他们说着,垂着头看着倒着他怀中的女子,抱着她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和轻柔了起来。
流放的罪人的随侍,都是挑选那么特别虚弱,活不久的,夫子为了让他万无一失的被选上,喂了他颗□□,那药会让人虚弱无比,高烧不退,但是药性很快,忍过去就好了,对身体没有坏处。
安瑭从没想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