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人低低应了一声,将药呈给安瑭,能让乔念叫苦半天的药,被安瑭眼睛都不眨的就给吞了下去,只是因为他喝得太急了,重重的咳嗽起来。
田震见安瑭这幅自我折磨的样子,也心软了,他道:“你先吃饭,歇一歇,再收拾点行李去找她,她都已经走三天了,你急这么一时半会儿也没用,身体状态不好反而拖延时间,我让小队现在立刻出发。”
安瑭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田震又是重重叹了口气,皱着眉离开。
安瑭草草吃过饭后终于恢复了力气,他开始收拾行李,同样的,他也没带多少东西,只把银子和干粮多带了一些,再然后去了书房。
书房并无人来过,三日前的残局白摆在那,门口草丛里的那块金色腰牌,墙壁上挂得歪歪扭扭的画,还有地板上被摔坏的木盒和一张从那张小木盒里掉出来的小纸片。
那张乔念甚至懒得看的小纸片,被安瑭十分珍视的拾了起来,他将那张纸片小心打开,里面只写了四个字。
“安瑭”
“安瑭”
一行字迹娟秀,一行歪歪扭扭。
那是她最初在丞相府教他写名字时留下的那张纸。
当时他只是随手保留了下来,可后来爱上他之后,这两行“安瑭”就成了他那段珍贵回忆的见证。
他和她的开始,就是源于“安瑭”二字。
安瑭将那张纸又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并把盒子小心的放在自己包裹最里面,然后背着包裹驾着马匹踏上了追逐乔念的路。
在出阳原城的时候,安瑭将那块刻着“慎之”的腰牌毫不留念的丢进了阳原城外的护城河。
慎之已被丢弃,他贴身放着的只有安瑭了。
从此以后,也都只有安瑭了。
那一路,安瑭追乔念追得辛苦,三天的路程几乎是一座城池的距离,追上去并不容易。
他日夜兼程,有一次的确追上了,可她去故意避着,使了小心思将他骗过去,连夜逃离了。
从那次以后,他不敢她追得太近了,连夜赶路太危险辛苦,他怕她出事。
她既然知道他在跟着,那么等两人都到了京城,她怎么样都会见上他一面。
而那次对于乔念来说,却是乔念故意为之的。
她实在没想到安瑭为了找她那么不要命,她还得提前到京城帮安瑭下套,为了逼安瑭慢下来,她只得做出一副很辛苦的样子,然后趁安瑭慢下来之后日夜兼程向京城赶去。
待她到京城的时候,她粗略的计算了,找安瑭的速度,起码十天后才能到,她终于放下了心来,花钱找了间最大的客栈住下歇息。
泡了个澡,洗净一身尘土后,乔念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伸着懒腰下楼吃饭,此时太阳高照,正是饭点,这间客栈里客人不少。
乔念身着一身男装,十分自然的在最热闹的地方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叫来小二点了几份吃食后,磕着瓜子侧耳去听大家讲话。
“你们听说了吗?春风楼这几天日日死姑娘。”一人大声道。
“啧?真的假的?”有人质疑道。
“当然是真的,我在赌坊里当伙计,听那些个家里是当官的公子哥们说的。”那人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几人问道。
那人压低了几分声音,道:“这事说起来可就复杂了,一个不小心,是要被抹脖子的,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件事背后的名堂特别大,这几天死的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