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没有想到的,说好的重生离那魔鬼远些。怎么这么好死不死地成了他眼皮子底下的人。那李显贵也是眼睛不好使,自个儿看上去哪里靠谱了。
想到这里,孟耳经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自打那日伤好以后,李显贵就特意找了个老妈子过来教他侍奉的规矩。从前在王府默默无闻,从未真的在萧忌的眼前晃悠过,其中要说最有印象的,无非就是撞上人的私密,直接被拖出去杀了小命。
那夜的萧忌看上去倒没现在这么顺眼。发了狠的男人要杀人哪能给她喘息的机会。孟耳印象里的北绍王就是个冷血无情的阎王爷。毫无人道,若能离得远些绝对不可能再靠近。
无奈命运偏偏喜欢捉弄人。
时间一去不复返,自己的伤就跟眨眼般好得极快,短短一个月她的伤口就愈合了一大半。孟耳是个丫鬟,北绍王府从不养闲人,既然康复了就得做事。于是她找不到借口,只能硬着头皮起来伺候人。
老妈子说了,萧忌独处的时间不喜欢别人打扰,因此只要看着那男人独自一人杵着,自己就得低眉顺受地退出去。早晚天凉要给他添衣服,被窝里若是太冰要想着找暖水壶或者自己进去暖。萧忌要是月罢找了侍寝的婢女过来,做丫头的要识相,一定不能过去打扰
等等的诸多规矩,直叫孟耳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感情那萧忌的日子过得比皇帝还讲究。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念。
是夜,月亮高挂,寂静无声,那是孟耳头一回当值,作为贴身婢女,只要王爷不叫她走,她就得一直在这儿守着。只是那萧忌也太熬得了些,都几时了还在案几前翻阅。孟耳蹲在一旁耐心地给主子打扇,最近天热,屋子里都放满了冰来解暑。孟耳自己都热得满头大汗,抬眼看那男人,没有半分想睡的意思。
萧忌忙活着,没过多久就见底下煽风的力道变小了些,垂首扫了一眼,那蹲在脚旁的丫头早眯着眼睛睡了去。看上去困得不行。
咳嗽一声,伏在人脚畔的孟耳当下惊了住,赶紧从地上慌忙地站了起来。拿着扇柄见那主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大热天背心发凉。颤抖着直接跪到了地上。
“王爷饶命,奴婢该死”
拧眉搁下手中的信笺,萧忌倒是没有真的生气。毕竟这丫头有些意思,来了一天什么话也没说,一开口就是自己该死求他饶命,也不知是哪里给了她错觉,好似总担心别人要她小命似的。
“起来吧,叫人备水,本王腻得很,打算沐浴。”
搁下扇子,孟耳如获大赦,急忙点点头朝萧忌伏了一礼,嘴上从容恭敬地回答道。
“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奔了去。只要叫她出去,她跑得飞快。但是要她待在面前伺候,她就跟个老鼠见到猫似得。又是警惕,又是抖得像筛。真不知道底下人是怎么教的。
从前南姑子自小服侍他到大,现在老了不行了回乡养病。换个新人也不至于这么难熬吧。
当然,男人的思索一瞬而过,一个丫头还不足让他下功夫琢磨。
出门吩咐三两个小厮备了热水,想着老妈子说了,大热天不能给主子洗太热,于是孟耳在浴桶旁守着,待到水温变得缓和了些。这才又几个小跑奔到了萧忌的面前,低头不敢瞧人。只小声地说了句。
“王爷,水备好了。”
动作倒是麻利,做事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