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下不为例。”
穿好鞋,萧忌豁然从主座上站了起来。他其实并不是特别难缠的主,没什么大事也不会刻意为难谁。随他在外出入的跟班赵南闻着声响也立马迎了进来。眼神复杂了扫了扫那肿着一张脸的小丫头。回头瞧李显贵也很是时候地端着盘子步进了门。
“王爷,吃点东西再上朝吧。”
深深地看了李显贵一眼,碰上那眼神李管事明显哆嗦了一下。随后把盘子举过头顶,就这么跪着垂着眼见萧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嘴上没有半句吩咐。也不知是喜是怒。转头再看那倒霉丫头,也跟着跪到了地上,脑子里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没搭理任何人,萧忌直接带着手下走出了门。
孟耳跪在地上,心里咚咚直跳,想着先才那男人话里的意思,现在还觉着在做梦,自己是不是过关了,不用死了甩甩头忍不住暗自窃喜,抬首,又被恶狠狠李管事剜了一眼。
“给我滚过来,王爷不罚你,不代表我就能放过你”
知道那管事不好对付,孟耳也没急着表现得太轻松,转而几个嗫嚅,又欣欣然地跪到了李显贵的面前。样子人畜无害。
“奴婢知错,求李管事轻罚。”
大早上被这丫头吓得不轻,险些让他把吃进去的早饭都给吐了出来。竖起食指点了点那丫头光洁的脑门,起身凶巴巴地对她说了句。
“去,到后院把花枝收拾妥当,今日院子里施肥行当全都你一人担,做不好别回来复命。”
听到这里,孟耳只觉脸又苦了下来。心想昨夜都跪了整整一晚,今天还要去院子里浇花施肥,她这身板,怕是夜晚伺候萧忌的时候又得出纰漏了。
当然想归想,大难不死的孟耳丝毫不敢马虎,只垂着脑袋,任由那管事的在自己脑门上指来点去。口里一个劲地顺从道。
“是,奴婢这就去。”
罢了,剪花施肥就是她的老本行,昨夜那么偏门的业务都给她做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了的。暗自琢磨着,见李管事数落了不久也觉得没劲歇了去。
“回来午间再跟刘妈子记记规矩,要再让我知道你在王爷面前草率马虎,我立马要了你的小命。”
说到要命,孟耳当即领悟到了要旨。上山下海,保命才是最重要的。索性急忙答着。
“奴婢知道了,谨遵管事吩咐。”
应完回头便瞧屋子里守门的几个侍从仍旧呆呆地站立着。心里空荡荡不知该如何自处。捏起拳来锤了锤发软的双腿。提着步子慢慢走了出去。
经过了那一夜,孟耳在王府里也就有了些名气。谁人都道那小丫头有福气,舍身取义就去到了王爷跟前做事。谁知却是个憨傻冒失的傻丫头。耳朵比铁做的还硬,教的东西记不住,所以仆人私底下给她取了个外号,名曰孟铁耳。
话是这么说,孟耳还是老实去院子里拿起桶施肥,身上染了一股子味。后面的丫鬟穿得整齐地从她旁边走过,幸灾乐祸地背过身去不知和旁边的人在议论些什么。孟耳看着,全当自己听不见说不出。就这么执着地做起了手上的活。
好不容易在傍晚前把院子里的活儿都干完了。回头打算去寝居打桶水来冲洗一下,谁料前院的小厮来报,说萧忌回府了。孟耳一听,完全不敢磨蹭,急急忙忙地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赶了过去。
今夜萧忌并没有打算挑灯夜读,朝堂里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边陲有些不安稳。派了太傅的儿子前去镇压。萧忌没那个心思再替别人打天下。索性稳如泰山打算静观其变。
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坐下来。孟耳丫头却是头昏脑胀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