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知道你要来,早备好了。”
萧忌到了这里似乎很是随意,两腿迈开豪气地坐到大座上,手掌抚上座下的虎皮,心道好家伙,又添置了神气玩意儿。抬眸刚想开口,却见那男人只管盯着自己身后瞧。
“哟,尉凌,今年过来还带了个丫头”
沉稳坐立,萧忌看上去没有任何反应,话语出口之际孟耳早扒拉着从后走了过来,也不管那人如何一眼道出自己的性别,跟着直接跪到地上,口里恭恭敬敬地说道。
“奴婢孟耳,见过大人。”
毕恭毕敬的模样,一看就是出自北绍王府。萧忌见状没有说话,接过下人的茶杯押上一口。倒是旁边的男人盛情款款地说了句。
“别这么拘谨,这里不是你那劳什子王府,起来吧,别叫大人,我叫拓拔暮,叫我暮当家得了。”
孟耳听罢,还是不敢当着主子面这么无理。呵腰从地上爬起来。碰上萧忌锐利的目光。遂又低下头去。俯首称道。
“孟耳谨遵暮当家吩咐。”
瞧人还是那么拘束,拓拔暮也不好再说什么。伸手很快接过底下人送来的上好美酒,找了跟前的桌子放好。从容不迫地替萧忌斟满一杯。却忽地被那男人推了开。
“什么时候喝酒用杯这里不是京师,我们兄弟直接干了。”
没料到萧忌出了京师如此放荡不羁,话语间孟耳禁不住多看了那男人两眼。却见他话一出完,端起酒坛径直往喉咙里灌。单脚踏在椅子上,瞧着倒是和旁边的山寨土匪如出一辙。
“好,谁怕谁,今日就把这陈酿喝完,我们不醉不归。”
兴致激昂的两个男人,说完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就着两碟小菜,自顾自地开始喝起来。孟耳瞧着,见赵南早被拉走不知指派什么任务去了。心里迟疑,默默地立在了原处,靠着柱子观望那两个男人喝酒畅聊。
原来那拓拔暮是萧忌母亲早年从西蛮赤沙城带回来的遗孤,本就是他舅舅的遗腹子,带到大洵活下来也是不易。从小跟着萧忌的母亲长大,二人自是由小就睡一张床的好哥们儿。后来长大了,萧忌的母亲去世,没了支柱大洵也容不得他。他便在西山脚下当起了城寨土匪。也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打压腐败的官僚。抢些黑心买卖钱。
想来萧忌每年上山都会来这儿待上一两日。所以拓拔暮的寨子里为数最多的就是好酒。萧忌来了这里就不愿走了。孟耳老实地守着。最后直接坐到了后面的椅子上。靠着兽皮座椅。感觉快睡着了。
朦胧中还是萧忌先发了话。孟耳本是啥也没听清,只从那前面听到一熟悉的声音。冲着后面喊道。
“来人”
下意识地惊醒,擦擦嘴角边挂着的口水。孟耳几个动作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抬头四下望去,反应过来是王爷在叫她。袖子一抬赶紧下椅子奔了过去。
“王爷有何吩咐”
两个大男人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只是呼吸间早已酒气熏天。这几日萧忌连连饮酒。孟耳担心他吃不消。刚想问需不需要醒酒汤。却被拓拔暮一把打断了。
“你家王爷喝了不少,想让你过来帮帮忙。”
萧忌脸上并无醉态。也没管身旁人的戏谑。即便真的喝得上了头。可面上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着孟耳小小个儿穿了身大袍,默不作声地拿过先才移到一旁的杯子。端过来倒了大半杯,搁到那丫头面前。沉声道了句。
“寨子里无规矩,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