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毕,萧忌阴沉着一张脸扫了扫那面色红润的小丫头,口里沉声说了句。
“找赵南去,回霍香阁收拾一下,启程回京。”
没料到这么快就要回京师,孟耳搓着巾帕,神色一滞,想到赵南自昨天开始就不见了踪影。点头应了萧忌的话。吁了口气道。
“王爷这就走不多留一会儿吗”
话一说完又嚼了舌头,悔着自个儿怎么如此多嘴,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哪能由她。
“不必。”
见有人答话,反正也问出口了,不如大着胆子再添了一句。
“那要和暮当家道别吗”
自己动手理好袖子。还是之前那身黑袍。孟耳眼神落在那衣衫上,心想早前带那么多,还不如就穿这身算了。不过这种疑问她向来只敢在心里念叨。
“不用,寻人去吧。”
摸索着把帕子拧好搭到一边的木栏上。孟耳端着一盆子用过的热水。头昏脑胀许是还残留着酒劲。晃头晃脑地嗯了一声。随后一溜烟抱着盆子奔出了房。
那赵南也是胆子肥,昨天出去把带过来的东西交给寨子里的人。回头瞧王爷和暮当家喝得起劲,也没敢过来杵着。毕竟也不是头一回和主子一起上这月崎寨。每次来主子都要和他那表兄不醉不归。他知道自己去了没用,索性找了个空屋子,倒头安分地睡了一夜。
孟耳找到他时脑子还昏着。赵南瞧她一副神色飘然的模样,也没多问。直接被他拉着去到萧忌房里。三人汇合,听人说拓拔暮还醉着。萧忌并没留任何话。习惯了那男人醉后酣睡的模式,带着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月崎寨。
一路回到霍香阁,跟着又坐上马车下山。全程就像例行公事。孟耳唬着脸待在马车内。左右怎么都不是,经过昨夜意外的同榻,心里更是没来由地犯怵。
都说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会生出孩子来,那她昨夜抱着萧忌睡了一整晚,会不会也
单纯的丫头,想不了那么多。暗自求着爹娘保佑。心想当初人家讲了,娃娃不是要男人从脚底下塞进去才能有吗。昨夜她也没脱鞋袜,应该没那么容易有娃娃吧。
止不住胡思乱想,偷偷瞄了眼萧忌,瞧他神色自然地望着两旁的灌木丛。看上去并无任何异样。
飞奔的马车带着他们很快离去。如此一来,孟耳的话就更少了些。她主子也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怀着别的心思。回程一路上孟耳都有些心神恍惚。
待到京师已然又是深夜,萧忌这个人做事总是雷厉风行,回到王府,伺候歇息。望着李显贵探究的眼神。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默默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里。
这丫头,去了西山一趟究竟有没有把主子伺候好,李显贵想着。打算明日再问问赵南。
浑浑噩噩又过了几天,孟耳还是起早贪黑地奋斗着。许是近来朝堂上有些忙碌。萧忌整日整夜都见不到人影。孟耳落得轻松。手上也没太多事情,漫无目的地混日子,天气不错恰巧路过园子。见昔日好友云素趴在花台边忙碌,忍不住搁下手中的活儿。悄无声息地凑了过去。
谁料到旁边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凑过来一个人影,云素拿着剪子,回头的那一刻经不住惊了一跳。意识过来是孟耳,才忙捂着胸口。看她面上悻悻的,一脸鄙夷地瞪了她一眼。
“你想吓死我么”
旁边的女子蹲在花台下,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半响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