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瓶子落地,想到里面的药膏,孟耳当下赶紧过去拾,手指拾得太急忽然被扎出了血。身后的萧忌回头,也不知是何情绪,伸手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眉间尽是阴郁,话里却是恶狠狠地道。
“你说什么”
怒气没地方出,孟耳被她弄得一哆嗦,紧绷的身体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颔首不发一言。
外面的守着的李显贵闻此声音慌忙中赶紧带人奔了进来。瞧萧忌拽着那丫头的手,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血跟着手指浸了出来。半响后萧忌才沉着嗓音开了口。
“拿药来。”
孟耳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手,趁着萧忌松手的空隙,当即跪到了他的面前。苦涩地敛了神。事到如今她只能冒死再替云素说几句话,兴许还能有缓和的机会。
“回王爷,事情并非您想的那样,云素的为人奴婢最清楚,她断然不可能有那个胆敢害王爷的马。这其中一定还有隐情,请王爷严加彻查,倘若因为这样的结果伤及无辜,飞骍也死得不明不白,到时谁来承担这个罪责。”
接过侍从呈上的纱布,萧忌一手拽过孟耳的手,抬臂用布缠上了她的伤口。抿唇不言,旁边的李显贵见状,背心冷汗直冒。心想这丫头,眼下怕是一步登了天。王爷亲自给她裹伤算怎么一回事,不是明摆的有点意思么。
惶恐地被人握住手指,孟耳愣了片刻眼睛都不知该往那儿摆。想不到萧忌做这些还很能上手。三下五除二就给她裹了个紧,手指被他缠得跟葱头似得。抽出身只管往后退了三步,恭恭敬敬地再次伏倒在地。
“不必替人开脱,这件事本王自然会派人去查。”
不料他怒火之下还能如此清醒,孟耳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再劝,只能连连点头。恭顺地伏在地上,心里五味杂陈。
“就为了这个和人大打出手,孟耳,你胆子不小。”
李显贵拉着侍从退到一旁,竖起耳朵往里边听去,见那一主一仆就这么对峙着,也不晓得那男人究竟有多气,只是那语调一如既往的让人不寒而栗。
想到那日的事,孟耳自然觉得委屈。可她一个奴仆能说什么。横竖就是惹人口舌,她在做别人在看,怎么说由了他们,她还能挨个儿教训遍不成。
“回王爷,奴婢万万不敢和人争执,只是那曼琴嘴太脏我我忍不住”
挑了挑眉,大半月不见,萧忌别说还真有点惦记这冒失的憨丫头,但是常年以来的冷静让他喜不外露,即便有了那么点意思,可面上依旧冰冷威严。
“她说了什么”
想到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孟耳哪里敢如实禀明,跪在地上反复嗫嚅,就差慌得没了谱,缠得像葱头的手指就这么撑着,哑然了好一会儿才启唇说道。
“奴婢说不出口”
眉心一蹙,没想到才回来就被这丫头扰得不得安宁,见不着的时候想着她唯唯诺诺奉承自己的模样,见着了又恨她冒失不计后果。
“说不出口王府里出了事,自然有人彻查论断,你一个丫头竟敢贸然掺言,还和别人闹得不可开交,你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瞧这架势,真的动了怒。孟耳听罢,只觉憋了良久的情绪全都化作了委屈,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抽泣着只管哭红了眼,咬唇什么话也不说。
抬眸泪眼瞧萧忌负手而立,那垂下来的一只手分明因为刚才的动作又渗了血,孟耳一个担心没忍住,吸了吸鼻子话语转到了萧忌那头。
“王爷别气,身子要紧,您伤口又流血了。孟耳该死,不该说这么多来惹王爷动怒。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