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并未带走岳绮的风姿,眼角染上成熟的底蕴倒也和榻上的男人相得益彰,皇帝还小,她大好的年龄本不该如此寡淡,可是身份与地位使她不得不肃起脸面做人。情人重要,儿子更重要。社稷当前天下为重。唯有腾出一点空闲奔赴他的身边,就算他不买账也好无视也罢,只要能见到他平安无事。她怎么样都愿意忍受。
孟耳被赵南潜出以后老老实实地下了厨房,打算熬点粥备着,以防萧忌醒来肚子饿想吃东西。忙了好几个时辰她也不觉得饿,就是觉着自他进门开始自己整颗心都拴在那男人身上,怕他疼,更怕他有什么闪失。不曾料到牟河一趟尽是惊险。吓得她惶惶不安,拿过瓷杯倒了些热茶饮用,心里仍旧充满畏惧。
太后凝视着床上的萧忌,半响过后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抬手触及额头,着手的温度吓得她赶紧俯身,拽下他搭着的手掌,握在掌中。萧忌吃过药后倦意来袭,即便知晓岳绮坐在身旁,可一门心思无暇顾及到她身上,要怎么样都由她去了。那女人也就这个时候敢越矩乱德,自己这副模样倒是懒得再管她的所为。
萧忌睡得很沉,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岳绮握住他宽厚的手掌,温热的触感让她忆起往日岁月里的青春。年幼的她在后面追赶萧忌和拓拔暮,明知道爹爹叮嘱不能跟他们走太近,可还是没有眼色地嚷着要他带自己出去玩。那时候的萧忌已经集冷冽于一身,终年都是一副淡漠模样,岳绮喜欢他紧锁的眉头,像两把宝剑,黝黑深沉,底蕴孤傲。
也不知守了多久,直到孟耳把药和粥尽数呈到岳绮面前,她才慌忙松开握住萧忌的手。见小厮眼生,脸庞白净清秀,忍不住伸手把药接过。正了正色问道。
“从前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
孟耳颔首低眉,头一回跟太后对话心里也是紧张得很,垂手立在一旁。不敢抬眼,只能盯着太后红罗长裙的摆角瞧。觉着自己开口定然露出马脚,过了好一会儿才生生忍住摇了摇头,蹲在地上不言语。
赵南自打孟耳进门就揣着一颗心上下摇摆,竖起耳朵听着里边的问话。也不管是否越矩,巧思绝不能让太后知晓王爷带了丫头出来,小心走进,眼看时间也过了那么多,太后杵在床前到底不合规矩。于是大着胆子道了一声。
“启禀太后,现下已过丑时,接着守夜侍卫也要经过,您要不交给小的来办,回头早些休息。”
爱屋及乌,太后认得赵南,自要给他三分薄面,眼神漫不经心地扫了扫地上垂着脑袋的孟耳。当下也没多想,本就不常见到萧忌,他身边多了新的侍从也不足为奇。揪着心思关切地看向萧忌,哪里还管他们几个喽啰谁是谁非。轻轻朝赵南摆了摆手。朱唇轻启。
“罢了,本宫知道,喂完药本宫就走,今日之事谁要敢声张,杀无赦”
瞧着温柔婉约,出口的话却是威严骇人。赵南和孟耳一听,当即俯身领命。一前一后地移着步子退了出去。和着叶忻一起在外守着。赵南知道太后身边的人都极有眼色,以防万一挥了挥手把孟耳弄了下去。回首和叶忻对视着,相继无言。
离开萧忌房间,孟耳内心起伏不定,想到年轻太后端端地守在萧忌身边,先才进门若不是她眼花。那女子该是紧紧握住了男人的手。孟耳忧思着肯定自己绝没看错。再仔细回想刚才赵南的话,各中意义瞬间明了。
意识到这点,孟耳整个身子不由得僵住。心道莫不成萧忌跟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瓜葛。那样暧昧的动作,那样关切的神情,落在孟耳眼中,竟然鬼使神差地觉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