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气氛变得焦灼,往日的孟耳藏不住话,这回倒是生生憋了住。他们之间的尴尬连李显贵都能感觉得出,然而孟耳仍旧一如既往地伺候着他,不言不语。那日去到薛煜那忙活了一天,大夫说要回去抓药,让孟耳帮忙带过去,因此她待到很晚才回到王府,眼瞧薛煜就快康复,孟耳也算真的放下了心,回到府里已是戊时,萧忌终于忍不住动了怒。到她进门的那一刻便早已察觉到,敛神沉默,由着男人立在桌前挑厨房下人的毛病。
因为她回来晚了,所以萧忌的晚饭是由别的人代为准备。往日的北绍王也没那么难伺候。毕竟孟耳没出现前都由厨房的张荣在做饭。今天也不知怎的,上桌就见萧忌发了火,所有下人趴在底下不敢开口。孟耳见状,瞧李显贵暗自朝她使眼色。上前颔首清理摔坏的瓷碗,收拾一番放到侍从的托盘里让人拿走,随后垂眸行礼。
“王爷稍等,饭菜不和口味奴婢再去给您做,切莫动怒伤身。”
不问他为何如此,照孟耳之前的习惯一定会问清楚缘由再行事,今日也算扭上了,二话不说便清扫完屋子打算退下做饭去。萧忌不悦,当即开口拦住了她。“站住。”
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李显贵识相,立马吩咐下人全都退了出去,动作轻柔顺便还带上了门,留下孟耳和萧忌待在房中,两相沉默,孟耳后退一步,眼也没抬地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一步步走近,逼人的气势让她很不安。硬撑着不表现任何情绪,萧忌看了她一眼,声音很沉。“为何这么晚才归府”
孟耳微微抬了抬头,注视着脚底男人的靴子,薛煜的事早已不算难题。所以孟耳直截了当答。“去看了位朋友,他受了点伤,无人照顾”
攒起的火终究烧了起来,男人想伸手碰她,哪晓得孟耳却又倒退得更远,坐实了之前的猜想,萧忌对她的坦言有些不悦,耐着性子接着道。“上次骁骑营那位”
“是。”迅速地答话,孟耳心里咬牙,面上却不敢有其他表情。
萧忌揣摩着她和薛煜的关系,没来由的烦躁跟着袭上心头。咄咄逼人继续扬声。“你很关心他。”
这句话像是肯定,可又像是疑问。孟耳戒备地看了看他,触及到萧忌的目光,她只觉压迫得厉害。神色怅然,缓缓开口。“他独自一人待在京师,受了伤,无亲无故,奴婢有义务在这个时候过去帮帮忙。”
此话一出,萧忌的神色越发让人生寒,这些问题要是换做往日,她都能轻易化解,不过今天他们似乎都杠上了彼此,谁也不愿让谁。“义务你尽的哪门子义务”
孟耳听得心里难受,耐着性子肃了肃,随即说道。“朋友之义。”
她的和颜悦色让萧忌不耐,抬步又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男人沉声平述。“好一个朋友之义,你为何不敢说,那人实则是你未过门的夫婿”
孟耳错愕,暗惊之余竟不知萧忌是何时知晓此事,莫非早已派人查过那他还装得若无其事问什么,明明已经知道,却还揣着心思试探她,当真让人背脊发凉,悚然间孟耳恹恹地垂着脑袋。“是王爷既然知道,又何须奴婢亲自道出口。薛大哥与我,实则是有婚约可奴婢却是之后才知情,如今的确只有朋友之义,别无其他。”
她说得陈恳,连自己都惊讶于脱口而出的解释。至少对她来说的确只有这些。孟耳管不住自己的嘴。无奈她的话并未让萧忌满意,伸手把人拉到跟前,试着揽上她,眯眼劝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