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的外表属于成熟稳重,但现在从言行举止上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怎么这么容易害羞说是一个大型犬还差不多,看着他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更像一条狗子了。
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想法单纯又幼稚。左临摇着头想。
他看了眼时间,准备走了时,原本沉睡着的祁然突然痉挛了一下,下颌绷紧,似乎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手臂一挥,一下把薄被给推到了地上。
祁然梦呓着喃喃,声音从紧紧抿着的嘴唇间泄露出来“不、不”
祁然最后一声几乎是歇斯底里尖叫出来的,猝然撕破了房间里一直以来的寂静。
左临立刻俯身,按着祁然的额头,手指尖轻轻擦过青年抖动的太阳穴“平静下来、平静,我在这里,祁祁然,你看见我了吗在你对面,我们在一起讨论”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但却没起到作用,祁然依然在无意识地颤抖,额角上青筋绷起。他的眼皮用力地合着,不时颤动,一大滴汗珠滚落下来,砸在沙发上。
怎么了
左临皱了下眉,凑近查看祁然眼睑下的眼睛明显的快速眼动状态。
在祁然出现状况的短暂片刻,他的额头上已经布上了一层薄汗,心跳也迅速加快,脉搏就像一只扑腾的兔子,疯狂地蹦哒扑腾,想要脱出左临的手。
左临没有试图再用语言安抚,而是半蹲下来,手臂环过祁然的脖子,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
男人的手指轻轻穿插过青年微卷的黑发,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脊背上他的头发有一股洗发水的味道,甚至还有淡淡的香味,左临开始都没有注意到,看来这个糙汉为了这一次的见面可费了不少心思。
在哄宝宝一样的安抚下,祁然紧皱的眉头终于逐渐放松,紧绷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但就是揪着左临的衣角不撒手。
他什么时候抓到手上的
左临不好惊动祁然,只好扶着对方脑袋,慢吞吞地把西装外套又脱下来,顺手盖在青年身上。
想了想气温,左临还是弯腰把薄被捡起来,抖了抖灰,重新搭在祁然身上。
祁然哼唧了一声,抓着衣服翻了个身,又把大半的脸埋进衣服里。
左临简直是哭笑不得,得,真的是个大型犬。
049在旁边装模作样地评价“笑容慈祥,和蔼可亲,真是来自长辈亲切的关爱大佬,你真的不现在动手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左临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毕竟这一次我是长辈,而且呵,既然他要这样自欺欺人,我自然也要配合他,不然多没意思。”
要到十二点了,左临最后关上了最后一盏灯,从窗外落进来的苍白光芒衬着他的面庞。
“我还不想提前结束这场表演,毕竟,看着他在情感和理智的边缘挣扎,明明就站在真相面前,却不愿意直视。他这样信任我,我自然要给他想要的,对吧cian”
男人走过去,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上青年的脸颊,祁然无意识地往上蹭了蹭,和一只猫咪一样乖。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如同对情人用情至深的低喃,却冰冷刺骨,会把灵魂冰封“给予,然后再把这一切摔得粉碎,不是很有趣吗”
他阖上眼睛,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但是,cian啊,我的光啊,大概你就是我最后触碰到的光吧”
“祁然”
祁然哼唧了一声,不理会,把头往被子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