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的那些大夫一样,都遗憾的摇摇头。
“华大夫,不必再麻烦了。在下有几句话要和奉孝说,能否先出去一下”
华佗点点头,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奉孝,文若这次叫你来,除了看我,其他的意思,他说了吗”
“他未说,但是嘉明白,只是”
“你既然明白,就留下来,我走了,曹操身边必须有你才行。”戏志才语气平稳,但看他紧攥的拳头,苍白的面色就知道此刻他是在拼尽全力来压抑身体的痛苦。
“你逍遥自在,看似无所在意无所牵挂,但实际上我能看得出来,你不是对什么都不在意,而只是”他一顿,望着郭嘉道,“你只是没有找到值得你去拼命的东西罢了。”
郭嘉沉默下来。他记得在颍川书院的时候,戏志才的性子是极傲的,当然这个傲不是贬义,只是很少能有人被他另眼相待,真心敬重,他的才学见识谋略也足以给了他资本。然而,这个人,却在这里,在命悬一刻的时候,尽最后一口气力,为曹操的未来基业着想,当说客来留下他。
“为什么”
没头没脑的郭嘉喃道,但戏志才很容易就理解了人的意思。他轻笑起来,双目迸发出奇特的光亮,那张苍白的脸突然间有了光彩。沙哑的声音缓缓出口,带着不同寻常的认真与信任
“因为我们相信,相信曹操,能还这个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金乌落,东君归。
戏志才很快便过世了。行军在外,连粮草用水都是紧缺之物,自然葬礼办的极其的简单。曹操在前几日率兵攻打意图入侵任城的陶谦去了,到最后,为了赔上命的戏志才的葬礼,他都没参加的上。
但他们却还是觉得值得。
“你说,他们到底为什么那么傻呢”弯下腰,郭嘉逗弄着落在城墙上的孤鸦,喃喃自语道。
孤鸦没有也不可能有回应,坚硬的喙在郭嘉的手上碰了几下,而后“唰”的展翅飞远。
“文若,你把它都吓跑了。”淡淡的幽兰想起凭风而来,郭嘉望着远去的乌鸦,轻声道。
“华大夫喊你下去,这里风大,对你身体不好。”
“嘉又不是纸糊的。”低声反驳了句,郭嘉拉拉刚才人给自己披上的大氅,复而站起身在城墙前,直视着远方刺眼的却要陨落的光辉。
悲伤,迷茫,自嘲,不解太多的情感积聚在眼眸中,而后他阖起双目,再睁开眼时,清亮的眼眸中,除了坚定,什么也未剩下。
“文若,嘉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