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苓就不一样了,她那时才是个十岁的姑娘,从小就知道自己领养的身份,心思敏感,又见爸爸妈妈和哥哥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小妹妹身上,一下就受不了了。
嫉妒,惶恐和孤独笼罩着她,她一时想差,竟然乘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把江心澄抱了出去,丢在了垃圾池旁边。
那个垃圾池旁也没个监控啥的,又人来人往,要不是江衍北当时察觉不对,及时逼问了出来,估计江心澄就真的丢了。
江奶奶当时差点没得心脏病,江爷爷拉着江心苓就要送回孤儿院去,在江心苓的哭喊哀求下,江母到底是没忍心,把她留了下来。
江家人既然决定留她继续当女儿,狠狠罚了她一顿之后,自然不会再拿这件事说事,平时待他们兄妹三个也公正了许多,江母依然对大女儿关心体贴,江父给的零花钱额度依然不减,江心苓也就慢慢恢复了以前的笑容。
但是江小魔王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在他心里,只有江心澄才是他唯一的妹妹,知道江心苓要把她扔掉以后,他再也没给过她好脸色,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对待两个妹妹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总之,江心澄有多粘这个哥哥,江心苓就有多怕这个哥哥。
每次一见到江衍北,她都是这副怯生生的样子。
不过,江小魔王一点也不在乎就是了。
在他的心里,亲疏关系很分明。
在乎的人,抛头颅洒热血一秒钟都不带犹豫。
不在乎的人,哭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投去一眼。
这一点,两个世界的江衍北尤其相似。
十一月份的西班牙,气候依然温和。
江衍北一身白色休闲装,戴着耳机在马德里的街心广场上散步。
树荫,白色的雕塑,还有举着手机拍照的游客。
阳光还很盛。
记忆告诉他,他很熟悉这里。
十多年前,小江衍北第一次被父母带到马德里,来看望外公外婆时,这个广场也和现在差不多。
那个时候,外公牵着他,他瞪大眼睛,看满广场飞起又落下的鸽子,兴奋地大喊。
旁边有一位在喂鸽子的西班牙大叔,听见了,朝这个说外语的小男孩露出善意的微笑。
然而十多年后,当他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已经看不见那个喂鸽子的大叔了。
甚至,那个牵着他的手的慈祥老人也已经不在了。
江衍北垂着眼眸,耳机里是热情的西班牙舞曲,但一字一句听到耳里,却有一种慢悠悠的惆怅。
尽管江衍北清楚地知道,这些都不是他的记忆。
但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他已经活到了戏里。
走到广场最后一座雕塑前时,耳机里热情的舞曲突然被打断,裤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是杰克打来了电话。
江衍北拔下耳机,直接把手机放在耳边,声音淡淡的。
“喂”
电话那头传来杰克嚼着米饭含糊不清的声音,
“江哥,林导找你呢,说今天天气好,下午先拍你的戏。你啥时候回来啊”
江衍北看了眼时间,快到西班牙的中午了,他想了想。
“我现在回。”
“啊哦。那北哥你吃午饭了吗要给你留盒饭吗”
江衍北迈腿走出广场,言简意赅,“不用。”
然后啪的挂了电话。
原谅江小队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