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殃真乖。”
江婺接过这碗热腾腾的白粥,心里好一阵感动。心道果真是个好孩子,竟然知道做饭给姐姐吃了。
无殃脸色稍红了一些,被夸得不好意思,转身走到寒气直冒的窗边,踮起脚关窗户。
江婺哎了一声:“无殃别关呀,我想再看看雪……”和那个小少年。
可惜一眼望过去,那孩子已经不见了。
无殃默默无声,努力地关了窗户才回来床边道:“江婺穿得单薄,冷。”
江婺觉得更窝心了。果然是自己养的弟弟啊,这么小就知道关心她。
无殃把粥端给她,自己就去桌旁端正坐下,提笔蘸墨,专心写起字来。
江婺才发现原来他一早上就在学习,外面天寒地冻,他却毫不分心。
再看看他穿得厚实,脸色红润,状态倒比以前还好些,就放心了,欣慰得喝起粥来。
无殃却并非如此专心,见她喝着自己亲手给她熬制的粥,嘴边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江婺喝着粥,却是又想起了刚刚外面那个少年,总觉得似曾相识似的。
而她在这里才见过几个人?很快就想起来了。
于是喝完粥,她就奇怪得问了一句,“方才出现在外边的人,是咱们中秋夜里救的那个孩子吧?”
无殃笔下一顿,抬眼看她。
江婺继续道:“他伤好了?没走么,怎么留下来了,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毕竟那次孩子身受重伤,谁知道是不是被人追杀。
无殃摇摇头,“不会。”
江婺就松了一口气。虽然无殃年纪小小,但是性格出奇地稳重,他说不会有麻烦就不会有,她相信他。
无殃低头继续书写,只是又说了一句:“江婺不必在意他。”
江婺听得莫名其妙,不过既然没影响,不管就不管吧,她也没有精力管那么多人,无殃才是她最在意的孩子。
只是这天江婺“享福”了。无殃不但给她做饭,也不让她洗碗,就让她在床上窝着。为了不让她下床,他还把《九章算术》拿到床边问她问题。
这样舒舒服服地过了小半天,快到午饭点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然后便是一个愤怒交杂着痛恨、厌恶的声音传过来:
“你个贱种!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害得承曦现在都没康复,自己却过得好好的?!”
“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折腾什么?吓死个人!”
“这么大动静,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哪位毕竟还小”另一位婆子皱眉,“不若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原先说话的婆子却浑不在意:“有什么好看的?他这个年纪正是到处乱动的时候,坐不住,碰倒了屋里什么东西也是寻常,咱们不必管!”
另一位婆子却还是迟疑:“可是他人小,万一被压伤了,可如何是好?”
“伤着了不会叫唤么!”那婆子翻着眼皮道。
另一个婆子一听也对,也就不再管院内发生何事了。
***
院内一间房里头,江鹜正和一个漂亮小孩大眼瞪小眼。
他们之间横着一个倒塌的大木箱。方才正是这个箱子翻倒了,才发出那阵大动静来。
而柜子好端端的怎么说倒就倒了,那是因为方才这孩子正费劲儿地用一双小小的手搬动柜子,好不容易搬起一半,江鹜突然出现。
她的出现吓到了他,手下一松,那与他一般高的柜子一震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