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子韩咕噜喝了口汤,“子杨半夜喊肚子饿要吃面,我就爬起来给他煮,困的眼皮打架,冬天屋子里冷啊,还披着棉衣。”
是不暖和,但是家里的暖气料想比他们当年好得多。
“我就想,将来找个老婆,一定要晚上能爬起来给我煮面的那种真幸福啊”子韩被烫得够呛,嘶嘶的吸气。隔着腾腾热气,我仔细分辨他的表情,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幸福在一月的冬夜吃到我下的面,你会觉得幸福吗
“你知道吗,”一大碗面很快见了底,子韩端起碗喝掉汤,“其实也是那样的人,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的期待不比我少所以”
他起身拿起碗筷往厨房里走,“你们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我看着他背影从脚底一股凉意腾起。
厨房里流水声响起,子韩声音隐隐约约传来,“真的祝福你们,我那么珍惜着爱护着的人,希望能拥有我一直以来期待的那么幸福。”
似乎明白了一点,又不是很确定。
珍惜的,爱护的人
“我希望的幸福,许孟夏的幸福,不是大半夜被谁挖起来煮一碗面你想要的,还是想要的,凭什么由你来决定我该不该能不能去给”
鼻子忽然酸疼的难受,眼前大片大片的苍茫。
“孟夏。”子韩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带着湿气的双手锁住我的肩膀,眼睛像夜空里闪亮的星星停在距离我不足五厘米的距离,话语里前所未有的坚定,“不是,不是任何人,是你,这么珍惜这么爱护的你。孟夏,我希望你能有我给不起的那么幸福。”
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他却放开手向后退开。
“这么珍惜这么爱护的你,孟夏,不要让我失望。”
这个冬天格外漫长,从窗户看出去屋外的雪似乎没有真正停过,永远都有零零散散部分性情平稳的在大部分同胞已经急吼吼把自己推到地面之后才慢慢的出现再缓缓飘落。
和子韩整日的躲在我房间被做成音乐室模样的小单间里发出各种声响,他们早就想拉我一起,可我却一直没有什么兴致,甚至把多年积累的作曲练习簿全数收进衣柜不让他们见到。
因为总觉得做的不够好,这里连贯不够,那里激情不足,害怕被审视的紧张。
喝多了咖啡睡不着的晚上,不点灯的话,有窗外雪地反射的莹莹月光,子韩披着毯子给电子琴插上电源,两只脚缩在椅子上,用一只右手手弹一只游丝一般的曲子,中间有明显的错误,他也不在意,只是加上左手。
他说这是他最中意的一段,前几天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他说要是我能用一首歌给做礼物,那小子能高兴到疯掉。
有那么几次,我不经意的回头会看见独自坐在沙发上,落寞的眼神望着我们,但只是瞬间,像是装着某种暗藏的开关,视线碰到一起,下一秒很快便跳起来嘻嘻哈哈。
神经迟钝的无法解读他心里纠缠的情绪,却开始避免在他面前和子韩表现的超出“普通朋友”的亲昵。
不要相互喂吃的。
不要在提出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后仰起头等一只手来揉乱我的头发。
不要在睁着不解的眼睛时做出什么都能体会的姿态。
不要告诉他我们会在夜里默契的走出房间一起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不要
irene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