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羽苓坚信,刘遇一定会来。
温摇同往常一样沐浴,同往常一样晾干头发,坐在镜子前慢慢的梳理。
镜中朱颜依旧。与两个月前比,镜中少了一个人。温摇看向空空荡荡的某一处。
果然,那个人,只是喜欢乖巧懂事的她,喜欢默默付出温柔贤惠的她。
只要她,稍微任性那么一点点,他就不要她了。
可是,她又不是会永远任性下去。为什么,他连这几个月都忍受不了?
温摇可是忍了他十年。
有那么一瞬间,温摇觉得自己骨子里都是卑贱的。她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有眼泪划了下来。
温摇手中握着象牙梳,一梳到底。她梳了很长时间,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羽苓进来给她关上了窗,这个季节,其实已经有些寒凉了。
羽苓从温摇的手中拿走了梳子,顺便摸了摸温摇的手,冰凉冰凉。
羽苓垂眸:“小姐,您上床吧,穿的这么单薄,再不上床,您明天染了风寒怎么办?”
温摇冲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羽苓低声道:“晋王殿下可能是怕您伤心,所以没有过来,小姐,您别把事情压在心底。”
温摇拍了拍羽苓的肩膀:“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你如果不说,我倒是忘了有这个人了。”
睡在了松软的被子里,温摇闭上眼睛,羽苓为她掖好了被子:“小姐,奴婢就在外面睡,晚上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叫奴婢。”
温摇的唇角微微上翘,声音如往日一般清甜:“我知道了。”
刘遇离开京城的时候,突然往回看了看,他看向城墙,那里只有意云公主等人。
温摇自然不可能冒着寒风,起这么早来送他。
刘遇看向高高的城墙。或许,温摇是希望他死在战场上的吧?她早就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王妃了。刘遇喜欢她,却渴望她能再次主动。
赵嘉纯也从家里偷偷跑了来,这个时候,天色蒙蒙亮,赵嘉纯上了城楼,冲着刘遇挥了挥手。
等到人都走了,意云公主怜悯的看了赵嘉纯一眼:“你又是何必?既然和平南王世子好上了,就对人家一心一意。这件事情传出去,到底像个什么样子?”
赵嘉纯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受。
中秋宴过后,有关赵嘉纯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平南王世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风声,了解了赵嘉纯过往的事情,知道这个姑娘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羞羞怯怯冰清玉洁的姑娘后,突然和赵嘉纯拉远了距离。
赵嘉纯也曾想通过给平南王世子下药的方式搞定这个人。平南王世子却有了警惕心,知晓赵嘉纯的心机不浅,从未让赵嘉纯得手。
眼下,赵嘉纯勉强笑道:“表哥这一去,山高水远,危机重重,战场上更是刀剑无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嘉纯昨晚躺在床上,一夜未睡,想了很久,终于还是顺从本心,跑来看看表哥。”
意云公主虽然怀疑赵嘉纯的用心,可再怎么说,这都是她的表妹,看着一大早上,天都没亮,赵嘉纯连披风都未穿,只穿了单薄的襦裙,冻得瑟瑟发抖的来这里,意云公主忍不住心软了。
“雪兰,把另一件披风拿来给赵小姐穿上。”
赵嘉纯眼底闪过泪光:“表姐……”
意云公主转了身:“本宫并没有原谅你。嘉纯,作为一个女子,以后还是少动那些歪心思。”
赵嘉纯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