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确是孤要杀宋王,刺杀失败后,他虽然没有查出来,却一口咬定是孤所为,伪造了种种证据,正要呈上。”刘遇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凉薄的唇似笑非笑,“你说,孤应当如何?”
蔺时赋道:“既然宋王并不知道真凶是谁,陛下也不知道此事。您可以引导着宋王查出是陛下要杀他,这几年来,宋王结党营私,想必他心里也知道陛下对他的忌惮。”
之后,两人细谈了一番。
蔺时赋清楚得很,晋王刘遇绝非池中物,最近三番四次召唤自己,一来是考验自己的才能,二来是拉进关系。若是刘遇不想重用他,自然也不会把如此机密的事情拿出来讨论。
一个时辰后,两人讨论得差不多了,蔺时赋也要起身告辞,刘遇突然道:“孤还想问先生一个问题。”
蔺时赋道:“殿下请问。”
前世刘遇登上皇位后,蔺时赋曾做了八年的丞相,此人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就是年轻时太过荒唐,在秦楼楚馆中醉生梦死,欠了不少风流债,也落了一身的病。
蔺时赋在女人堆里混得很好,刘遇却是个不懂情的。
他前世活得不明白,直到温摇死了,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
后来的几十年,他立了显王的长子为太子,一生勤于政事,后宫中则空无一人。
他想问一下蔺时赋,如果想让一个女人喜欢上自己,该如何做,可想了想,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蠢。
他堂堂晋王,天潢贵胄,只要勾一勾手,不知道多少女人会贴上来,还用担心这个事情?
可他就是担心。
他的摇摇,和寻常女子不一样。同床共枕十年,温摇仍然可以不留余地不带眷恋的饮了毒酒,对他说出诛心的话语。
温摇对人好,对谁都好,可就是不会爱上什么人。
蔺时赋看着晋王的眸子越发幽深,神色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哀色,犹豫了一下,蔺时赋道:“殿下害了相思?”
话一说出,蔺时赋就觉出了不妥。晋王性情阴冷孤傲,不近女色,少有女子敢接近他,可另一方面,晋王龙章凤姿,世间少有比他更为耀眼夺目的男子,只要他想,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得到,又怎会害相思病呢?
刘遇缄默片刻:“没有。蔺先生,你且回吧。”
等到蔺时赋离开了,书房中仅剩了他一人,刘遇才揉了揉眉心,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是他和温摇两人的事情,不可让别人出谋划策。
意云公主在远处观望了好久,这才走了过来。
她对温摇招了招手:“摇摇,过来。”
温摇对温娆使了个眼色,两人都对意云公主行了个礼。
温摇年岁还小,意云公主本就高挑,她比温摇整整高了一头,很轻松的就搂过了温摇的肩膀:“坐了一路马车,累坏了吧?本宫让人准备了些吃食,外面有风,我们一起进去。”
温娆被晾在了一边,脸色难看了起来。
等进去后,意云公主问了问温摇这些时日做了些什么,身体可还好,温摇不缓不慢的轻声回复。
意云公主见温摇目光清澈,谈吐自若,不骄矜,也不唯喏,想起前些日子周沧的夫人带着周家小姐一起来公主府请罪时的尴尬情形,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刘遇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她越看温摇,越觉得这姑娘顺眼。
只不过,意云公主还是觉得温摇太过柔弱了。
意云公主拉着温摇的手道:“摇摇,本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