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吴大龙愣了下,顿时就心软改了口:“那也行吧。”
他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个拳击手,现在又带了陶星蔚,算是能理解这一行的女动员,也是见得多了。
一般退役后嫁得好的女运动员,要么是练跳水身材好,要么是练体操的身材和样貌都好,要么是真的运气好,在队里内部就找到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了。
但凡外面正常点男人,哪会喜欢一天到晚拳打脚踢的女人,都是喜欢把娇滴滴贤惠的娶回家。
于是他想了想,从耳后掏出了一根烟,语重心长地对陶星蔚说:“小祖宗,玩玩就行了,要是哪天真在一起了,也别太放在心上。”
“为什么?”陶星蔚不解。
“这种不在我们圈子里的人,不容易真正去理解你的难处的,他要是有这闲工夫,还不如随便找个女护士女老师什么的结婚方便。你真以为世界冠军是那么好当的?光付出训练上的努力可还不够,这背后的代价,可大着哩——”
陶星蔚有些较真起来,她还是不太明白。
这打拳和找老婆又有什么关系,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两码子的事。
吴大龙抖了抖烟灰,重重地拍了把她的肩膀,笑着说:“小丫头,还嫩着呢你。等你哪一天能代表咱们国家站在最高领奖台上唱国歌的时候,你就啥都明白了,知道不。”
吴叔这人平时活得糙,但有的时候就喜欢故作深沉——特别是这烟瘾上来的时候。
估计老一辈的运动员都有这毛病。
她一般听过也就忘了。
从小队里所有的人都告诉她,站到那个最高领奖台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可是比起站在那个最高领奖台,她现在倒是更希望能够站在秦慎的心里。
她也知道像秦慎所过的生活,和自己平时的生活有很大的差别,天南地北摸不着边,大概就是吴叔说的“两个圈子”。
可她现在不就跟秦慎摸着边了吗?
而且她骨子里就是个不信邪的人,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什么阻碍都不是事儿。
她到现在还是觉得:努努力,秦慎应该是可以喜欢上自己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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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消肿药,护士站有酒精棉,都送到十八床。然后你再去器材室拿两袋冰块,一起送过去。”
实习生接过秦慎的药,一边记着他的话,一边认真地点点头,又有些困惑地问:“秦医生,我记得十八床是第五掌骨骨折,这些东西是给她伤口发炎用的吗?可是,我记得她的伤口好像早就不发炎了,难道是病情有反复了?”
秦慎没有回答。
“我先下班,辛苦你了。”
实习生肃然,“不辛苦!”
反正秦医生从来不主动吩咐他做事情,能亲自吩咐的都是重要的事,只要照做就行。
于是实习生屁颠屁颠地就跑到了器材室,又去护士站拿了酒精棉,最后跑到了十八床送药。
结果发现大晚上的,十八床上居然没有人。
他正想去通知秦慎,可发现秦慎也已经下班走人了。
……
夏季的雷雨总是来得很急。
秦慎没带伞,匆匆走到车边准备下班回家。
拉开车门。
发现车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一看,是蹲在他车门旁的陶星蔚。
“秦医生~”
这场大雨下了两分钟,已经把她的头发淋得半湿,像一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