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月考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沈煜说要帮林苒补习, 当真是一点玩笑成分也没有, 每天准时把人拎进房间, 盯着她做题, 就算是周末也不放过。
本来林苒在学习这事儿上一直都很自觉，天天被他这么盯着，搞得她都下意识地把自己归为不听话的差生一类，好像他一走, 她就会偷偷溜出去玩似的。
林苒刚开始都有点怀疑沈煜是不是想借机逗弄她，后来才发现，这人认真起来的时候，一丝不苟, 与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别有一套方法，根据林苒的水平针对性地给她出题，讲题的方式与老师不同, 话不多, 句句戳重点，总能让人茅塞顿开。
林苒基础不差, 就是数学前期没跟上, 导致落下的知识点越来越多，学习起来就比较费力, 被他这么盯着补习了几天, 明显提升不少, 本以为可以就此解放, 没想到沈煜又开始给她出更深层次的题，一次比一次难。
林苒属于那种逼着自己去学习的人，勤奋大于天资，成绩虽不差，脑子却比不上沈煜这类天生聪明的人。
很多时候沈煜出的题对林苒来说都太难，她要看大半天才开始动笔，好不容易琢磨着写出来，颇有成就感地伸伸懒腰，结果下一秒，脑袋就被人敲了一记，“怎么这么笨。”
沈煜顺手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跟她讲，林苒听得懵懵懂懂，脑袋有些发晕，怕他又骂自己笨，嘟嘟囔囔地说了句：“老师都不会出这么难的题。”
沈煜被她气笑了，笔一扔，抬眼睨着她，“还学不学了？”
“学！”
林苒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声的念叨都被他听到了，连忙把笔拿起来，塞进他手里，讨好一笑，“你再给我讲一遍，这回我一定能听明白。”
其实知识点都掌握透了以后，试卷上大多数题都不是问题，但一张卷子总有那么几道难题，有时甚至会超纲，林苒知道沈煜这是在帮自己，她又不蠢，免费的老师，不要白不要。
沈煜所有的耐心全用在这丫头身上了，他放慢语速，又重新跟她讲一遍。
林苒发现，这人专注讲题的时候特别有魅力，修长手指握着笔，没了往日里的懒散，神色认真，嗓音低沉，不断在她耳边响起。
忽然间想到，在商场，他问她想不想当他女朋友时，眼里似乎也有认真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沈煜讲到一半，见她在发呆，曲指扣了扣桌面，“说说看，我讲到哪一步了。”
林苒走神了，自然答不上来，脑袋瓜又挨了一记。
沈煜气她不认真，力道没收住，给人敲疼了，姑娘拧眉揉着脑袋，还有些委屈，“都被你打笨了。”
“本来就笨。”
嘴上这么说，倒还是伸手帮她揉两下。
自从沈煜帮她补习，就没少被说笨，每次林苒都会下意识反驳，两人总会斗几句嘴，这次难得没跟他争辩，反倒轻叹一声，“你明知道我笨，也不耐心一点。”
她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沈煜都不由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够耐心，又或是讲得太快。
“好，我以后耐心一点。”手掌从她毛茸茸的脑袋往下滑，微凉的指尖无意间触到那柔嫩的脸颊，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小笨猪。”
耳垂像是有一股电流窜过，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林苒瞬时僵住，就这么傻愣愣地望着他。
沈煜手还没松，见状，眉梢轻挑，低声笑了下，竟还慢条斯理地一下一下揉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