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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降临
   “可能是因为我男人婆?”

    习盼也不清楚,一开始她只是一个小员工,负责处理文件工作,别说当老板秘书了,平时都见不到老板的面,后来大概是她拼命三郎的名声在部门传了出去,江以蒲赏识她的“老黄牛”精神,才破格提拔她?

    她毫不避讳道,“我在他们兄弟那里不属于正常女人的范畴,所以可以不将我列入标准内。我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让我的老板也对我敬而远之,以此证明我是一个有真材实料的女人。”

    “说真的,给他们两兄弟打工实在太毁自信了。馥馥你说,难道我真的没有一点女性魅力吗?”习盼掐着嗓子,故作娇媚道。

    余馥忍不住笑了。

    “终于笑了,快累死我了。心情好点没?”习盼松了口气,声音恢复如初,“好点就振作起来,哪有什么你余馥跨过去的坎?”

    余馥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脸色差得好像十几天没有睡觉,黑眼圈比熊猫还大,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

    乍一见,还以为刷了一层白漆的女鬼。

    她拉着嘴角,强行露出一个笑容,却差点把自己丑哭,无奈放弃。

    实验室外太阳已近落山,给漫山遍野的花草渡上一层金光,暗香狭裹着冷风钻进脖子里。

    她披着一条单薄的围巾走上山坡,缓缓答道:“万一碰见了呢?盼盼,这道坎我已经半年没跨过去了。”

    忽然脚步一顿。

    不远处,像是来采风的一对小情侣忽然钻进了薰衣草花田。男孩一把抱住女孩将她举高,女孩扶着男孩的肩,低下头来吻男孩的脸。

    他们旁若无人地抚摸着彼此的身体。

    习盼安慰她:“要实在跨不过去就不跨了,人活一辈子就图个开心,整天为难自己做什么?馥馥,你已经和自己较劲近十年了,不累吗?”

    累吗?

    余馥想起纽约夜那个会讲情话的男人。某种暗香变得浓郁,类如“冷冽”、“浓烈”的字眼像雪花碎片一样疯狂地往她脑子里钻。

    “盼盼,帮我订一束花。”

    “什么花?”

    “玫瑰吧。”她和江以蒲最初的开始。

    习盼眉梢一扬,轻快地笑道:“用不着这么客气吧,哄你开心还送花给我?余馥啊,不枉费我这么多年来始终对你从一而终,你终于有良心了一回。”

    余馥说:“九十九朵红玫瑰,下班之前放到江以蒲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