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昭繁是医生,身上常带消□□水的气味,家里没有什么有香味的沐浴露,她以前用的物品也都过期了,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香料。
可又想给他一些安慰。
最后余馥在花园剪了几支花,连同衣服和人一起塞到洗手间。
“虽然效果很小,但也聊胜于无。”她说,“如果这样你能开心一点的话,我想应该很乐意为你效劳。”
江以蒲抱着衣服,感受到她细心的安排与照顾,起初的抗拒渐渐消失,他相信自己或许有些狼狈,但还不至于令人作呕。
他单手撑着洗脸台,略作试探地用手指去勾她落在耳腮的头发。
余馥本在寻找干净的毛巾,忽然顿住,正面看向他,双手扶住他的腰。
隔着一件衬衫,触感变得真实细腻,坚硬,纹理光滑,贴合标准男模的尺寸,没有一丝赘肉。
她依赖此刻的安全感。
余馥问:“要不要亲我一下?”
江以蒲弯下腰,细长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一圈一圈松开,略带粗糙的指腹压住她的唇,轻捻一下,稍纵即逝。
“可以把这个机会留到之后吗?”他笑了一笑。
余馥没应声,斜眼瞪他,末了还嫌不够,临出门前又略带惩戒地掐了下他的腰。
关上门后,她寻思着是冲杯咖啡还是为他准备一杯热茶,已经走到楼梯口,又想起手机落在余昭繁的房间,不得不再次返回。
经过洗手间门前,她脚步一停。
哗啦啦的水声中,江以蒲捧着冷水拼命地往脸上拍。
苍白的脸被拍得浮现一丝血色。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任由水流以最大的水柱流泻着,双手扶在陶瓷面盆上,抬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眼底布满了血丝。
他闭上眼,手背一个发力,青筋全都暴跳而起。似乎难以忍受某种痛苦,他无声地发出一道嘶吼,随即紧紧咬住牙关。
怕有声音逃出来,他把脸整个埋进面盆里。
冰冷的水让他浑身颤栗。
——
这个时间,余馥放弃了搞花样,去湖边把老太太接回来,顺带和余昭繁聊了聊。
凌晨的一场对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余昭繁也没想好怎么面对她,不过说到底都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事。
你情我愿,他也干涉不了。
得知江以蒲在家里后,他略带思量地审视余馥好几次,最终只是说:“不知道为什么,你来找我,我忽然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糟糕,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想问什么?”
“他的病。”
余昭繁似乎猜到她的来意,并未感到惊讶,反而还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把老太太送进屋后返回花园,他递给余馥一根烟。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嗅觉了,说是十岁时得了一场重感冒,发烧引发肺炎,康复后就这样了,但我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为什么?”
“心理医生的直觉。”
江莯是个嘴上不带把门的主,可偏偏在这件事情上三缄其口,怎么也撬不开。
其次通过和江以蒲的接触和疏导,他所表现出来的严谨与冷静更让余昭繁肯定他有所隐藏。
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如此缜密。
余馥吸了口烟,单手扶着花架,望向远处。
湖边萧条的景色稀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