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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香萘尔5号
的眼眸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幽深静谧,一眼看不到底。

    徐稚立刻挺了挺胸:“喂,别吓唬我哦,不陪你喝酒了。”

    江以蒲轻笑一声,转头撇向窗外,缓缓道:“今天看到她了。”

    “怎么说?”

    “在纽约的时候,她说我虚情假意。”

    徐稚难以置信。

    江以蒲又笑了一下,声音很低:“还让我滚。”

    徐稚在心里已经给余馥竖起了大拇指。

    “我以为她不准备回来了。”

    没想到却在医院偶遇。

    这个时机也许是老天爷给他的,看到她在一片树荫下跺脚揉手的时候,他就在问自己要怎么办?江以蒲笑了笑,这回笑意到眼底了:“我假装扭到脚,她来扶我。你说,她几个意思?”

    徐稚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一米八五的男人坐在地毯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底下是一条卡其色休闲裤,原本是居家又舒适的风格,可往他身上一套,分明又有点不一样。

    他望着窗外时,没人能看清他的神色。

    “她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徐稚说。

    江以蒲笑而不语。

    徐稚越发肯定了。

    余馥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但是江以蒲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他想要一件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徐稚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壮着酒胆说:“也许人家只是碍着情面,多少帮衬你一下。这路边看到小狗受了伤还不忍心呢,更何况你们前头还好过一场。我现在好奇的是,你究竟几个意思?”

    竟然装病?

    徐稚想笑:“你什么时候这样过?”

    “我也不知道。”

    江以蒲抬起手,和徐稚隔空虚碰了下酒杯,缓缓说道,“我只知道,我已经喜欢她十年了。”

    如果那就是喜欢的话。

    嗅觉的缺失也是身体的一项残缺,不是他四肢健全、头脑清楚,与人相处一如既往就能够掩盖的。

    每当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游走在老师同学之间,都会一千次一万次地加倍提醒自己,小心守住秘密千万不能被发现。久而久之,他的生活变得提心吊胆,充满防备和猜疑。

    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除了,每天早上被教学主任逮着到处跑时女孩讨饶的笑声,会让他产生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十几岁的年纪,很难控制自己不对异性产生幻想,他也曾在很多女孩身上寻找过她的身影,后来发现再相似的人,如果不是在那个时期出现,便一无所用。

    那时她承受着许许多多的眼光,每当看到她,他就会想象如果自己的病情暴露,这些眼光就会落到他身上,他们对于她的臆测、讨论和各种带色彩的想法,也将一一转嫁给他。

    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她,分走了全校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男同学们对她既有可耻的幻想,又要维护可怜的自尊,女同学们既羡慕她的美丽,又嫉妒她所获得的青睐,所以往往传到他耳边,剩下的全是关于她的坏话,可她每天还是那么张扬生动。

    她让他恍惚觉得,哪怕被全世界孤立,也可以活得很自在。

    后来有一天家里临时换了司机,不认识去学校的路,中途走岔到了海边。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看到她。

    他才发现原来学校的传言不全是假的,她的确每天早上都会走很远的路绕到海边,脱了鞋在沙滩乱跑,所以每次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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