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梁婧腹部一痛,她睁大眼睛看向那个捂着眼睛跑了的男人,不带这样的!见面捅一刀是什么鬼!
奶茶从手中掉落,梁婧捂住腹部的伤口,按压止血,血一时没有冒出来。
那个警察冲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他看见那个已经渐渐跑远的身影,身高约摸178,体型消瘦,穿着黑色t恤黑色运动裤,年纪似乎不大,戴着棒球帽和口罩。
“快追!”梁婧白着脸,“凶手,他是凶手!702……”
袁粒他没注意到梁婧受伤了,正常人受伤了应该会喊救命,所以以为梁婧只是吓到了,闻言直接追了过去。导致702坠河的凶手?袁粒一个小实习警察听到这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梁婧见他追了过去,捂着伤处艰难地站起来,血从指缝中溢出来,才走了几步,就因为疼痛贴着墙壁滑落坐在地上。
这条小道是她特别选的,九点后就没什么人了,路灯昏暗,左侧墙壁后是一处工地。她从没有关死的铁门中央的缝隙侧身钻进去,缩在角落里,呼吸越来越急促。
天上只有一弯不甚明亮的月亮,工地的大型水泥机立在那里罩住了缩在阴影中的梁婧。
一个人影从水泥楼梯缓缓走下来,踩着落在地上的砂石上,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梁婧猛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脸色苍白,立刻松开压着伤口的手,拿起防狼喷雾,血液的流逝让她拿着喷雾的手都在颤抖,眼前模糊一片。
“你怎么还会活着?”
中年男人的声音疑惑不解,一把工地铁锹直接砸在梁婧的头上,她倒在地面,头皮立刻肿胀起来,鲜血从头发中溢出,整个人仿佛虾子一样蜷缩起来。
她捂住自己的脑袋,意识不太清晰,“刚刚……刚刚不是……”
“如果不是那个小家伙,我也会着你的道儿。”中年男人抓住她的头发,拖着她走,“我明明看见你的身体都撞烂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
梁婧的手四处乱抓,抓住一块板砖,直接砸在那人手上,他痛呼一声,梁婧已经爬起来,往施工楼房上跑了。
地上都是血,她仓惶的背影显得踉踉跄跄的。
工地的毛坯房修建得十分粗糙,楼梯没有扶手,因为天色阴暗,梁婧总觉得自己一步踏错,就将踩空,从楼梯上掉落下去,砸在水泥地面上。
然后脑袋如西瓜炸开,红的黄的白的撒了一地。
淅沥沥地小雨伴随着一声雷鸣,落了下来,梁婧随着电闪雷鸣抖了一下,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血液干涸成了黑红色,眼神惊惧中透着麻木疲惫。
雨点吹进来,打在梁婧的红色卫衣上,她脚步越来越沉重。
“哐当!”她突然碰倒一个放置在一旁的铁桶,里面的水泥倾泻了出来,梁婧的手按在墙壁上,留下深深的血印。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失血过多令她感到氧气越来越不足,嘴唇开始发乌。她的眼睛从楼梯中央的空隙中看到那缓缓走上来的身影,他拖着铁锹,发出刺啦刺的摩擦声。
在这雨夜中,就像在心口刮着的刀子,叫人心慌意乱。
梁婧摇摇昏昏欲坠的脑袋,眼泪突然掉落出来,她的身体实在太糟糕了,疼痛如附骨之疽缠绕着整具躯体。
这让她几欲崩溃。
事实上,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夜之后,这样的夜晚,就日日伴随着她。日日重复,日日不歇。
“为什么不跑了?”男人的声音如尖刀在梁婧后背刮起了一层毛骨悚然的汗水,“对了,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