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妇人一拍她的手，把蚯蚓拍掉，“一天到晚脏兮兮的，这么脏的地龙也去玩。快去洗手，等会儿吃饭了。”
妞妞手都被拍红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只是小老妇人表情严肃得很，妞妞哭着哭着发现没人安慰她，扭身跑进了厨房。
“你说臭，我就去看看吧。”小老妇人碎碎念，“年纪轻轻的，讨价还价。”
梁婧看她从一层一个小房间里拿起一个手电筒，这时候已经八点了，这时候灯也开始亮了，但恰恰只有三层的灯是坏的。“昨天就叫人来修了，一直不来人。”小老妇人怕梁婧又不满意，解释了一句。
走到那倒数第二间房门前，那臭味儿里还夹杂着血腥气。
小老妇人拍了拍门，“开门，把门打开。”
梁婧手指微微扣紧掌心，汗水一丝一点地渗了出来。小老妇人拍了几下，门没有打开。梁婧说:“报警吧，我闻到血的味道了。”
小老妇人也没辙，“不至于麻烦警察吧？”
梁婧道:“租客把房子弄脏了，拒绝开门，可以请民警来协调。”
小老妇人想想好像有道理，“我去找警察，这家人租得快到期了，别到走了时把我房子弄脏了，都不好打整。”
小老妇人下了楼，可梁婧并没有走。她靠进门，“我知道你在后面。”
她的话仿佛在引诱，“你还没有成年，你要自首，罪过不会那么重的。”
门咯吱一声，打开狭窄的缝隙。谁也看不看见谁，不管是楼道还是房门里，都是阴暗世界，
隔着这脆弱的房门，梁婧站在这边，而那个女孩现在另一边。
“真的吗？”女孩的声音小小的，仿佛很惶恐，“我不会被枪毙吗？我还有一个月就十八岁了。”
梁婧靠近了些，“你做了什么？”她的声音低了些，眼神幽暗，“你杀了谁？”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一直吵架，一直吵架。妈妈骂爸爸，说他是废物，瘸了腿的废物，要不是因为我，她早就离婚了。爸爸骂妈妈是婊/子，有了别的男人。”
“他们还在吵，说交不起我的房租了，这样过下去，不如死了好。”
梁婧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往后退了一步，“所以你杀了他们？”
门后的人懊悔道，“我只是想大家一起死好了，就不用吵了，每天吵吵吵，我好烦。他们睡觉的时候，我就用斧头，像劈西瓜一样，一个个劈了下去。”
“我本来打算喝买的农药的，可是网上说喝百草枯很痛苦，我劈累了，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后就不想死了。”女孩似乎扒在门缝边在看她，“我真的不会被枪毙吗？”
女孩毫无后悔之意，“他们死了也好，反正过得那么烦。”
“你说臭，我把他们都剁成一块一块的，装在垃圾袋里了，准备下楼丢掉的。不要报警，好不好？我爸妈是外来人，死了警察不会知道的。”女孩可怜巴巴道，“我才十七岁，我不想坐牢，他们说坐牢会留下黑点。我还差半年就毕业了，到时候我把我每个月挣的钱给你。”
梁婧觉得匪夷所思，“那是你的父母？你杀了他们，不觉得愧疚吗？”
门锁链开了，血腥味儿越发重了，还伴随着令人呕吐的臭味儿。
梁婧又往后走了好几步，女孩的声音也越来越靠过来，“我很抱歉，我也觉得对不起他们。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家里有好吃的，有好衣服穿，爸爸妈妈也总是都先给我。”
“如果回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