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马拉松比赛其实特别无聊,选手们出发之后,观众们就得一直等下去了。梁婧坐着喝了点水,等到一个小时,满满一水壶的水就喝了大半了。
憋得慌。
还好她对体院挺熟悉的,把潇潇放在她这里的红色羽绒服外套抱在怀里,一路走到体院的公共厕所。
体院不大,三本院校也没有太多的资源修建如凉江大学那样恢宏的建筑群。厕所也有年代感了,水泥墙面上贴着泛黄的白瓷砖,洗手池里沉积着没有及时清理的脏水,一楼的厕所传来阵阵恶臭。
梁婧知道一层厕所经常被堵,直接去了二层,这里来的人少一些,地面尘土都要少些。
她看周围没有人,厕所隔间又不怎么干净,就将羽绒服放在用纸巾擦干净的阳台栏杆上,再将保温杯放在一边。
这才进去上厕所。
厕所一共有两排隔间,每排七个,但有些厕所堵了后会被清洁员锁上,能用的也有七八个,梁婧习惯性走到最后一个隔间里上厕所。
蹲厕结束,正要冲厕所,忽地听见一声极小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瓷砖地面。
很清脆。
梁婧心头微微一跳,外头有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沉,女人的脚步声不会这么重,更像是体格健硕的男人。
她小心翼翼地侧身,将自己的脚踮起来,藏在门右侧稍稍宽敞的一点区域,整个身体贴着墙壁,这样从外面粗略看进来,是看不到她的脚的。
那脚步声慢慢近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香味儿。
那人停在她旁边的厕所隔间前,推了推,那门是锁着的,根本推不开。
“啪”地一声,重物掉落在地上,一张脸出现在门缝底下,睁着眼睛看着里面。
梁婧差点就动了脚,但她很快就发现那张脸没有动,眼睛也没有动。
是个死人。
门在外面被推了推,梁婧与那双死人眼睛对视,身体僵硬,连呼吸都停止了。整个人死死贴在墙壁上,一动不敢动。
她突然想起自己放在外面的衣服和保温杯,看到放在那里的东西,肯定也会猜想到这里面有人。又想起这最后一间隔间紧靠窗户,如果外面的人想要察看里面的话,踩着窗台就可以轻松地看到里面。
梁婧手指扣着墙壁,指甲都扣下了墙壁刷的白漆,陷在指甲缝里,涨鼓鼓得叫人难受。
怎么办?
打开门冲出去?
听脚步声,应该是个很有分量的男人,她打不过他。万一他拥有武器,自己就是出去送的。
门还在被推。
一会儿,外面的人似乎放弃了打开门。走到了对面,那边的门被轻松地打了开,门缝下的脸也随时消失了,那人将尸体搬起来了。
时间过得很漫长,漫长得叫梁婧都快要站不住了。那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她盯着那门缝下面,偶尔能看见一双黑色的平底鞋走过来走过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很长时间,梁婧才挪动站得僵硬的腿,只是一瞬间抬头的时候,面前的一幕叫人仿佛从头顶往脚下浇下了一桶冰水!
凸露出来的眼球大睁着盯着梁婧,一串金线将她的脖子绕了几圈,吊在上方的排气管道扇叶盖子上,因为勒得很紧,脖子被勒了进去,看起来扭曲可怖。
而梁婧拿进来的红色羽绒服穿在她身上,刺眼极了。
那具尸体被挂在倒数第二间隔间上方,而凶手要给她穿上衣服,把她挂上去,就必然看见了自己。
梁婧想象着